亞馨貼著枕頭側耳聽了一下,聽到走廊那個腳步聲移到她的門口,在門外停住了。她幾乎可以聽得出他的心跳聲,想必他已經猜出來是她故意迴避紹輝,或者他的心情會平衡一些,好過一些。她的鼻子一陣發熱,心裡對紹輝的那份內疚感立即被這份柔情給淹沒了。
腳步聲從她門口轉走了,緊接著是紹輝那雜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雷霆萬鈞地地衝進了房間,左手拿著藥,右手端著水杯,“趕快吃藥,免得半夜三更又要去醫院。”他從那板藥中擠出兩顆,遞給了亞馨,
亞馨只好接過藥,還好是胃藥。她心虛地避開紹輝的目光,接過他手裡的水杯,心裡一團亂地把藥吃了下去,隨即平身躺下來。紹輝把水杯接過去,放到茶几上,轉身,他跳回床上,鑽進了被子裡。
北方的秋天,空氣已經帶著寒涼了。他一把摟住了亞馨,把頭埋到了她的頸間,他動情地說:“老婆,我不允許你在因病住院,你必須把身體保養好,因為你對我太重要。”
不知從那吹來了一絲冷風,亞馨打了一個寒戰。她的眼睛又一熱,反手抱住了紹輝,那剛剛被淹沒的內疚又再度回來了。把頭埋在紹輝的臂彎裡,她的眼淚蜂擁而出。她再也忍不住了,哽咽出聲:“紹輝,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要投生為你的僕人,對你忠心不二,供你差遣。”
如果說永逸回來,不見任何人,謝明他是必須見的,不僅因為謝明是他的至交好友,最主要的是這傢伙的鼻子出奇的靈敏。
永逸沒回來兩天,他就知道了。電話是一個接一個,好不容易,兩個人都有時間,算是見了一面。
見面的地點是東四邊上的一個老式茶館,永逸先到,他坐在那已經不知道抽了幾支煙,謝明才姍姍來遲。
一進包間,謝明就左顧右看了一番,嘴裡笑嘻嘻地說:“哎,你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
然後,他大刀闊斧地坐下來,把他一貫不離手的黑皮包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眼睛仍然到處看,嘴裡邊看邊嘟囔:“哥們還真不習慣文化味這麼濃郁的地方,坐著怎麼就渾身不自在呢?還是歌廳桑拿的地方待著舒服。不行,”他看著永逸笑:“咱倆換地兒吧!”
“你丫能不能好好呆會兒,再這麼事多,嘴再這麼貧,就滾蛋。”永逸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
這一句迅速就把謝明的臉板正了,他的笑容收斂了。“怎麼了?吃了槍藥了?”審視了永逸一會兒,他忽然挑了挑眉,眼裡掠過一絲神秘兮兮的神色,“哎,”他放低了音量,笑容偷偷在眼角的地方竄動:“和那個野草見面怎麼說?是不是看著有塊肉在眼前,不能吃,心裡癢的慌?”
永逸瞪著他,臉色難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紹輝啊!落到我的手裡倒黴大發了。
☆、是妻不如妾麼
謝明一下子把眼角的笑容擠走了,他坐正了身子,認真地嚴肅地問:“別以為我有特別的愛好,願意拿別人床上那點事□,我是真的關心你,誰讓咱們是哥們呢!”
永逸白了他一眼,從鼻腔裡不屑地哼了一聲,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煙,吐了一竄菸圈出來。然後,把煙掐滅,他給謝明和自己分別倒了杯茶。“你丫簌簌口吧!嘴巴是越來越臭了。”
“哎,怎麼樣?說說唄!”謝明繼續把臉湊過來。
永逸沒言語,蹙著眉頭,拿起一杯茶放到嘴邊啜了一口。“得,”謝明一揚手,“看你這個寡婦相又出來了,肯定兩個人又舊情復燃了。”
永逸沒抬頭,目光依然注視著那杯茶,嘴裡幽幽地接了一句:“不是舊情復燃,而是那火從來沒有熄過。”
謝明坐不住了,他審視了永逸一會兒,伸手拿起桌上的煙盒,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狠狠吸了一口,他衝著永逸噴出一連串的煙霧,抬眼瞪著他,“你丫不是有病吧?天地下什麼女人沒有,你非在一個身上打轉轉?”
永逸搖搖頭,半眯著眼睛,臉色暗鬱地看著那杯茶,看了一會兒,把那杯茶往喉嚨裡灌下去,然後,他又沉默著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
謝明氣息不穩定了,“那你早幹什麼去了?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讓她嫁給紹輝?”
永逸靠到椅子背上,他閉上了眼,長長地噓了口氣,用手拄著額頭,手□頭髮裡,他不斷地輾轉,“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每天面對紹輝都充滿了犯罪感,可是,我只要一看見她,我就全完了。”
“那你想怎麼做?你離婚?然後她也離婚?你們一起過?還是就這麼各人過各人的,私底下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