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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只是,隱隱好像有些熟稔,彷彿是在哪裡聽過。

他皺眉努力的思索,自從封印中醒來,他忘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前世的,有些細枝末節他一直都沒有想起來。或許不是想不起來,而是下意識的舉得不那麼重要,便也不必去想。

是那一次!他的眸子驀然亮了起來,面上掠過一絲恍然,他記起來了!

那一次,是他母親的忌日。

往年的忌日,都是掌門師伯和師孃陪他一道去,不過那一年的那一日,恰逢魔道與正道有些齷齪,門中的金丹期以上的高人都去了崑崙山,那時的他還不曾築基,自然沒有同去的資格。師孃為他準備好了祭祀的物品,他便一個人去了母親墳前。

其實那不過是一具衣冠冢,母親的遺體始終不曾找回來。

因著只有自己,他便去的早了些,到了那地方,卻發現有一個人比他來的更早。

墳前供奉著新鮮的靈果,那個男人身穿道袍隨意的坐在一邊,一個人悶悶的喝酒。

那個男人,是他的父親,輓歌真人。

他方才恍然大悟。為何每次去祭奠母親,她的墳前總會有供奉過的痕跡。

輓歌就那麼魔怔一般的喝著酒,興許是知道不會有人來,他不曾放出神識。也就沒有發現兒子的到來。清歌下意識便躲了起來,沒有出去見他。

他不知道見了他該說些什麼,質問他惺惺作態,還是問他為何來此?他雖怨恨父親,卻知道身為人子,他不能如此。

也不知道坐了多酒,輓歌真人將酒也喝盡了。他顫巍巍的起身,有些踉蹌的模樣。撐著石碑,他輕輕撫摸了兩下,忽然笑了:“挽清,我年年來看你,你也年年看我喝酒,只是你卻不知道,這俗世的酒能醉人。卻終究不如你的清釀醇美甘甜。”

“挽清,你雖太倔強,我卻太浪蕩。終究是我負了你。”他打了個酒嗝,如是說著。

臨去時,輓歌真人將酒罈子砸在了墓碑之前,忽的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將一地碎片都收拾了起來。他轉身離去時,邊走邊唱。唱的不成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兒聽來的小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那歌聲。久久的迴盪在空曠的墳前,直到那身影不在。

清歌默默的走出去,將父親忘記收走的瓜果都扔進了遠處的樹林裡,只是瀰漫在鼻尖的酒香,卻怎麼也散不去……

後來,他便漸漸的忘了這事。他以為自己一生都不會原諒父親,但最後卻……

安格並不知道他想起了往事,只是望著他,沉沉的道:“師父還說過,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你自己好好思量,是這麼消沉的等死,或是陪我一起生,一起死?”

生不能同裘,但求死能同穴。

清戈垂下眼瞼,沒有說話,安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她知道,他需要時間。他總說她是固執的人,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前世他鐘情於她,從不管她是不是接受。她不願嫁,他也不強求,只是不娶,一直默默陪在她的身邊——那是多麼孤傲的固執。

藏經閣。

“你們鬧彆扭了?”一隻芊芊素手一把抽出安格手中的玉簡,卻是殷若雪。神識略略掃過玉簡,忍不住便蹙起了眉頭,怎麼又是一篇俗世惡俗的言情小說?這些東西看多了連她都不信,怎麼安格這個主人,竟還看的津津有味!

“鬧什麼彆扭?”安格似乎還沉靜在玉簡的故事中,好半晌才慢騰騰的起身,反問道。她也不去將玉簡要回來,只是笑著看向殷若雪。

“要是沒鬧彆扭,你能再我這兒一呆就是一個月?”殷若雪對她的掩飾嗤之以鼻,那兩個人,從來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這陡然不走在一起了,連風鍾都覺得不習慣,還悄悄問起過她,她又怎麼可能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只是擔心安格心情不好,不曾過問罷了。

只是,這置氣未免也太久了,夫妻兩個,床頭打架床位和,哪有那麼深的怨恨?

“這藏經閣怎麼就成了你的地方了?”安格笑著打趣:“還是我礙著你和臨風的眼了?罷了,大不了我再找個清靜的地方就是!”

說罷,抬腳竟是真個要走了。

殷若雪急了,連忙一把拽住她:“你說什麼渾話,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們倆一鬧騰,下面都有些人心惶惶了!你整日裡縮在藏經閣不回去,他整日裡呆在洞府不出來,這算什麼事兒!知不知道最近連鍾師弟都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