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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是同意了?我的眉揚了揚。立後?是啊,天下大定、百廢待興,百姓期待著一位賢能皇后和當朝聖君一起統御國家、福澤蒼生。他也該立後了。
“恭喜娘娘,恭喜皇上。”垂了眼瞼,我先是道喜,然後恭順地回答太后的試探,“皇家納後是何等大事,禮聘往來,籌備大典,婚期再快也得到明年初夏去了,爺爺的身子實在有些經不起等,再說病體衝撞了喜事也不好,臣妾謝娘娘體恤。”
早該來求太后的,皇帝和太后的政治眼光和謀略根本不在一個段位上,皇帝的目光長遠,而太后只看得到眼前幾步。坐在馬車上,對她這麼輕易地放我,心中其實是有些預見的,至於怎麼和皇帝說,就是她的事了,總之我能脫身,自然是鬆了一口氣。京城,很快就要離開了,唯一不捨的,是長眠在玉雪山上,我深愛的那個人,雲崢。我的雲崢,我要走了,以後,等雲家的危機解除了,我才有機會再來看你……驀地撩開車簾,“雲乾,去傲雪山莊。”
在雲崢的墓前給他點上一炷香,我倚到墓碑旁坐下,掏出絲絹細細擦拭著碑上的微塵。指尖撫過墓碑上的鑿字,雲崢,我真想一直這樣陪著你,哪怕只是坐在這裡,我的心才能獲得想要的平靜,沒有煩躁,沒有恐懼,甚至,沒有哀傷……雲崢,自從砸碎魘鏡之後,你再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裡,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願意我頹廢沉溺在過去的記憶裡。雲崢,時問是不是真的是一劑治傷的良藥?我終於能夠平靜地接受你已經不在我身邊的事實,我只能把你珍藏在心底最深最溫柔的角落……閉上眼睛,靜靜感受微風的輕撫。雲崢,人生很苦,我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能捱到幾時,但我答應你,我會好好活下去,好好走下去。
日暮時分,從玉雪山回來,進了城,想起浣月居就在這附近,心中一動。就要離京了,應該去跟鳳歌說一聲,上次離京我就是不辭而別,今次卻不能再那樣了,這一別,也許以後很難有機會見面了。
幸好月娘不在,省去看她那張不待見我的臉。秋伯說鳳歌去了浣月亭,我沒讓人跟著,自己一個人去了浣月亭,我與鳳歌的世界,從來不需要多餘的人進駐。遠遠地又聽到他如泣如訴的簫聲,我覓著簫音走過去,果然見他如上次一般坐在亭子的木欄杆上,倚靠著亭柱。微笑著看著他,鳳歌看到我,將簫拿離唇邊:“雪兒……”
“又瘦了。”我走到他面前,端詳他的臉,蹙眉。鳳歌唇角微微一揚,伸手撫了撫我的臉,“你也清減了。當豪門大戶的家是不是很辛苦?”
“還好。”我笑了笑,“再苦也得挨下去,那是我的家。”鳳歌笑笑不語。我望著他的眼睛,輕聲道:“鳳歌,我要走了。”
“回滄都?”鳳歌也不詫異,溫和地問。“嗯。”我點點頭,即使不說我是專程來跟他道別的,他也知道了。
“也好。”鳳歌溫柔地看著我,“離開這個地方,你或許會過得快樂些。”
他這樣說,是知曉我們以後可能都見不了面了吧?我的眼一下子熱了,“鳳歌,你有空來看我好不好?”
“好。”他柔聲道,好似我的什麼要求都不會拒絕,就像以前他答應我冒失的求婚一樣。我忍不住笑出聲:“你又逗我。”
他只是笑,我微微一嘆:“鳳歌,你也不要把自己困在這浣月居里,應該走出京城,四處走走看看,你的生命裡,還可以擁有很多東西,不應該只得一個……”
見鳳歌的眼神黯下來,我驀地閉嘴。空氣凝重得彷彿不再流動,我不自在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指著天空故作驚喜地岔開話題:“快看,星星出來了。”
“是柳宿。”鳳歌抬眼看向還帶著幾分暈色的天空,淡淡一笑。“呃?”我完全是蒙的,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東西?”
“二十八星宿之一。”鳳歌隨意地道。我恍然,又驚奇:“原來鳳歌會觀星,這柳宿是什麼星星?”
“柳宿是南方朱雀七宿中的一宿。”鳳歌溫柔地笑了笑,解釋道,“二十八宿分為四組,又稱為四象、四獸和四方神,以蒼龍、朱雀、白虎、玄武命名。朱雀七宿的形象像一隻展翅飛翔的朱雀,而柳宿八星,狀如垂柳,是朱雀的口。《天文志》言‘柳為烏啄,主草木’,‘柳八星天之廚宰也’……”
鳳歌似乎是來了興致,很仔細地講給我聽,我聽不懂《天文志》裡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好脾氣笑眯眯地看著他,讚歎道:“鳳歌懂的東西真多,這觀星是誰教你的?書裡看的嗎?”
“是楚……”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