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弓自是不知這事,他只是覺得凡割據一方之人總希望自己的領地越大越好,於是變著法子奉承一番。眼看錢鏐笑得高興,知道自己這一招算是沒有落空,口中卻道:“在下一鄉野小子,沒有念過幾年書,胡說八道,錢王莫怪!”
錢鏐笑道:“秦公子說得好得很,來啊,且請上坐!”
秦弓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羅漪卻不坐下,只是站在秦弓身後。
錢鏐這才問起錢塘江潮之事。秦弓早就想好了說辭,先將自己與羅漪的本事誇大了數分,又說道:“若真是潮神作祟,自有我等應付,若是水利之類的,在下只好告退了。”
這話說得極有分寸,又給自己留得後路。在錢鏐聽來也覺得實在。
錢鏐點頭道:“好,不如秦公子先去看看那江潮情形再說!”
秦弓道:“正有此意!”他原本路上為了不引人注目,已將天狼弓藏好。此時卻從胸前摸出這小小的飾物,晃得一晃,化作一面雕弓,擎在手中,更運動御火之術,將個天狼弓燒得通體火紅,烈焰四射。
錢鏐縱是行伍出生,戎馬倥傯數十載卻也不曾見得這般神通,自是連連喝彩。
秦弓若無其事的將弓在手中盤舞得一陣,方才收了御火術,將弓背在肩頭,笑道:“這玩意說不定可以派得上用場。”
錢鏐行事一派武將風範,絲毫不拖泥帶水。立時點了三千人馬,便要出發。錢元瓘見父親對秦弓已是完全信服,心中也自高興,陪著秦弓等一起離了府第。
一眾人浩浩蕩蕩直奔錢塘江邊而去。
正文 第十四章 射潮
(更新時間:2004…7…16 1:56:00 本章字數:7100)
江邊早搭就一個高臺,錢鏐引著秦弓等人上了高臺,卻著人馬在下候命。秦弓上得高臺,眺目遠望,此時尚未到漲潮之時,也見那江水波濤洶湧,,似是蓄勢待發,只等時辰一到便要鋪天蓋地而來。又見江邊無數工匠忙忙碌碌,盡力修建堤岸。雖明知下一刻江潮來時,這些功夫全然白費,卻也不甘就此罷手,何況聽得錢王親來視察,自是百倍賣力。
錢鏐道:“秦公子看了,不知這江中是否真有潮神,還是百姓無知,一派胡言。”
秦弓答道:“現下也未必可知,我且近前去看看再說。”說罷,拉著羅漪,兩人飄身飛下高臺。
錢鏐轉頭對錢元瓘道:“吾兒找來的人果然不是凡品,”心中對秦弓的信任不免又多了幾分。
秦弓與羅漪走在工匠之間,順著修建中的海堤,緩緩靠近錢塘江。正走間,羅漪忽然附在秦弓耳邊道:“站在你左手邊的那個匠人好象有問題。”
秦弓側頭看去,見這個工匠正自很認真的在砌著面前的石塊。此人長得黑黝黝的,肌肉甚為結實,然在一眾匠人間也並不顯眼。卻不知道羅漪何以覺得他有問題。
羅漪又低聲道:“我能感覺到人腦中發出的能量,這個人的能量和常人不同……唔,彷彿不是人類,說不定是個水妖什麼的。”
秦弓點了點頭,知道羅漪所言非虛。信步踱到這工匠身邊,猝然出手,扣住此人脈門。這工匠只覺得手腕如同被烙鐵燙著了一般,那熱力迅速上傳,剎那間如同置身於火海中一樣,立時委頓在地,動彈不得。
秦弓一把將他提起,此人身材甚是高大,然秦弓提在手裡卻似拎著個嬰兒,絲毫不費氣力。秦弓提著他,飛上高臺,將他往錢鏐面前一扔。
錢鏐一愣道:“你抓這工匠做甚?”
羅漪跟在秦弓身後也上了高臺,道:“這個傢伙肯定是個蝦兵蟹將之類的。”
秦弓朝羅漪微微一笑,讚道:“看來你還有點用場的。”
羅漪聽得秦弓稱讚,心中高興,口中卻道:“你以為就你有能耐啊。”
秦弓轉頭向錢鏐道:“錢王不妨問問他便了。”
那工匠被秦弓熱力所傷,一張黑臉早化做醬紫色,心想:“哪裡冒出來的傢伙,這等厲害?!”只聽錢鏐喝道,“你是何方奸細?見了本王還不乖乖的招了!”
工匠並不害怕,更不演示,站起身來道:“你爺爺乃是潮神爺座前先行官黑蜇,你若敢傷了你爺爺,管叫你全城葬身魚腹。”
這錢鏐原是個馬上定疆土的豪傑,平生最受不得鳥氣,卻又如何聽得下這般言語?只見他虎目圓睜,鋼髯倒豎,破口罵道:“他奶奶的,這杭州城是老子的,潮神算個什麼東西?” 早飛起一腳,正踢在黑蜇小腹上,黑蜇頓時整個身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