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正在擺弄鍵盤搞操作，忽然電話鈴響，傲慢接起電話，然後告訴黃河：“主任叫你去一趟會議室。”原來，車間新分來了五個工人，其中一人點名指姓的要見黃河，這個人黃河從小就認識，家住前後院，是個小白胖子，村裡人都喊他胖墩。這個胖墩酷愛文學，從小就在這方面出了名氣，文采飛揚，是公認的才子。在胖墩的一再要求下，鐵葫蘆把胖墩和黃河分到了一個班裡。胖墩比黃河小兩歲，和黃河的弟弟黃楊是同學。黃河雖然認識胖墩，但是由於年紀的緣故，很少在一起玩，不太熟悉他的性格為人。胖墩問黃河：“你知道你弟弟的綽號叫啥嗎？”黃河搖頭微笑不語，胖墩道：“你弟弟黃楊是出了名的大俠，人送外號‘西域賭俠’！”黃河一愣：“西域？西域離咱們這兒那麼遠，怎麼會聯絡在一起？”“神秘唄！”胖墩繼續講：“你弟弟賭品、賭技都是超一流！身上從來不帶錢，但有一樣，屁股兜裡總揣著一副撲克，需要錢的時候，就把撲克拿出來。我和他頭一次玩的時候，他讓我選擇，我對自己的關牌技術非常自信，可是一玩起來就後悔了，黃楊幾乎把牌計算進骨頭縫裡了！我關他一般只能關上一兩張牌，他一關我就是一大把！知道厲害後，我就不敢再和他賭，省點錢買皮鞋。”

黃河好像記起來了，幾年前，黃楊還有一個綽號，叫做“天下第一關”，經常有人慕名而來，一玩就是一個通宵，熬得那雙手就像是雞爪子。黃楊不好好學習，初二就留過一級，爸媽不省心，後來沒招了，初中畢業就上了技校。在技校期間，兜裡經常揣著一副撲克，一到飯點就拿出來，吃飯從來不用自己掏錢。黃楊幾乎什麼都玩，贏的幾萬塊錢後來全都輸給了撲克機。黃河經常以二哥的身份教育黃楊：“凡是沉迷賭博的人，身上的錢再多也都不是自己的；凡是不務正業的人，都有後悔的那一天。現在國家政策這麼好，想掙大錢有的是正道可走！只要不犯法，憑你的智商，天下‘無雙’，前途不可限量……”可每到這個時候，黃楊就不耐煩的笑著回答：“毛主席教導我們：‘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收起你那套，過時了。”“詭辯！”黃河再使勁瞪眼珠子也沒有用。最可氣的是，不知黃楊用了什麼法術，一向與黃楊脾氣不對付的老爸，後來也站在弟弟那一邊！母親嘴上雖然反對賭博，心裡卻好像也預設了黃楊的能力！黃河三思而後知其原因：老爸在湖南老家的時候，就經常打“葉子牌”通宵達旦，退休前只要一下雨必須從單位跑回來和老家來這兒做生意的人打牌，現在又迷上了麻將，這叫子承父業！母親則窮怕了，因為黃楊可以為她實現意外之財的夢想。面對黃楊強有力的後臺，黃河只能無語沉默，保留個人意見。

胖墩接了一個電話，說是有一個朋友請他去全一套桑拿，下午才回到崗上。胖墩又給大家講了一個好玩的故事：“我認識一個人，叫鋼鐵，他有一個小舅子，也沒有工作，兩個人經常半夜出動，去附近農村裡偷東西。鋼鐵愛好賭博，有時候我上他家裡玩，電視、冰箱、洗衣機一應俱全，富得流油，過幾天再看，屋裡面空蕩蕩的，連吃飯的桌子都輸掉了，窮的尿血，再過幾天，那些東西又贏回來了。他的一條腿據說就是因為賭博被人打壞了，沒事時就拄著一對柺杖四鄉亂竄，狠著呢，沒人敢惹。有一年冬天夜裡，家裡的東西輸得精光，老婆孩子飯都沒得吃，鋼鐵領著他的小舅子去農村偷東西，瞄準了一戶農家小院，看看左右無人，鋼鐵一聲令下：‘上！’，他那小舅子身手敏捷，‘嗖！’的跳進院裡，搬起一塊大石頭堵住大門，撬開倉房的鎖頭，把人家準備過節的年貨都盜竊一空！第二天天一亮，那家人就報了警，警察去了後，馬上對那家人講：‘這個案子很簡單，我知道是誰幹的了。’那家人問是誰？！警察指著院牆外雪地上來來回回的腳印道：‘是鋼鐵乾的，你們看，這腳印十分特別，只有一隻腳，腳印兩邊都是小坑，那是柺杖留下的痕跡。’警察來到鋼鐵的家，鋼鐵也不抵賴，一指自己的腿，對警察道：‘你們看我都這個樣子了！不偷咋整？！’警察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從那以後，一有空胖墩就給大家講故事聽，逗大家開心，每次都能把大家樂得前仰後合面紅淚流，他成了大家的開心果，大家也都非常喜歡他。

連續下了幾天的毛毛細雨終於停了下來，天空中有了蔚藍的顏色，一掃往日陰鬱的氣氛。幾個人從飯店裡出來，胖墩把傘和上，來到大馬路旁，對黃河、長江道：“九路小客來了，快上！”長江問：“幹啥去？！”胖墩說：“我請你們去看四維電影！”三人上了小客車，剛才坐穩，胖墩突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