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治療,治不治療,那就是病人家屬的事了。”
鍾院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緊張地嚥了下口水,連連點頭,在暗歎好險,這個年輕的軍醫觀察入微,就連中午急診室值班的是他護理專業出身的女兒都知道,卻又點到為止放了他一馬的同時,也好奇地問:“陸軍醫,那個病人你認識?”
陸希南從椅子上站起來,面色淡淡,眉宇間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淡疏遠,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我不認識,儘自己的全力去救治病人,是每個學醫的人,該有的職業操守和道德。”
鍾院長被他最後一句話,說的無地自容了,也激起了他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良知,等陸希南一離開他的院長辦公室,他就打電話叫來了各個科室的主任。
……
溫鬱帶著小墨白來這鎮醫院看病的次數絕對不少,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架勢。
帶頭走在前面的,穿著白色醫生袍的不是陸希南,而是一個約莫著五十開外的男人,看樣子,不是缺少鍛鍊就是吃的太好,醫生袍在肚子哪裡鼓出了很大的一塊。
“你們……”五六個醫生一起走進病房,本就不算大的病房就顯的更擁擠了,溫鬱剛想開口,在前面帶路的鐘院長就對後面一個揮手,“你們每個科室一個個上來檢查,一定要很仔細,我們做醫生的天職是什麼,無非就是要盡全力的救治病人!”
看院長忽然變得這麼精神抖擻,誓言旦旦,各個科室的主任自然不敢再有半分怠慢。
溫鬱看到醫生走到病床前,下意識地就退到一邊,她剛想問領隊的,一看就是領導模樣的院長,鍾院長已經豎起食指放到嘴唇上,對她做了個噤聲動作後,就揮揮手,示意有什麼話出去說,不要打擾了醫生們的會診。
溫鬱忙點點頭,在跟鍾院長離開病房前,朝還留在病房裡的費自建看了眼,壓低聲音,很小聲地說:“費大哥,麻煩你照顧一下墨白。”
費自建笑了下,沒說話,對她做了個放心的動作。
……
張忠召正在邊吃飯,邊聽身邊負責腦外科的徐小亮,彙報新救治的一個病人的情況,冷不防,有人站到他邊。
整個武警醫院的軍醫和護士,都知道他們這個院長的怪脾氣,吃飯的時候,手術的時候都是不能被人打擾的,更不要說他現在正在邊吃飯,邊聽徐小亮的手術方案。
就當所有的人都為宋慕北暗暗捏把汗時,宋慕北已經開口了,畢竟面對的是個年紀和自己父親差不多,軍銜比自己大出很多的人,口氣在比對其他人時,要平緩和氣了很多,“張院長,陸希南怎麼去W市了?”
張忠召發起脾氣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副團長,只怕是副團長她那個在大區當首長的爹來了,也不會給半分面子。
果然,他正聽的仔細,猛被人一打斷,舉起手裡的筷子就用力朝桌子上拍去,“宋副團長,貌似陸希南是我們武警醫院的,不是你們團裡的人吧,他去哪裡,你有資格過問嗎?”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者,食堂裡吃飯的人又都是武警醫院的軍醫和軍護,宋慕北拉下不面子了,漲紅著臉,對著張忠召大聲回吼過去,“我是他的未婚妻,我為什麼沒有資格過問他?!”
張忠召被她反問住了,看四周一片安靜,嘴裡含著飯菜的人也都不敢嚼了,屏息靜氣,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又一拍桌子,“看什麼看,都好好吃自己的飯。”
一食堂的人頓悟過來,又開始吃飯的吃飯,喝湯的喝湯,真的沒人敢再朝那頭看一眼。
張忠召是個火爆起來,典型的直腸子,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想到前兩天自己才在陸希南面前說過宋慕北的好話,自己也想撮合他們,口氣也放緩了不少,“陸希南是去例行走訪,兩天後就回來了。”
宋慕北知道陸希南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唯獨很聽張忠召的話,看他口氣軟下去,也順溜著他給的“梯子”,能屈能伸的下了,“張老師,剛才是我太著急了,口氣不好,還請你原諒。”
張忠召愣了愣,就當宋慕北以為他會說兩句好聽的,卻聽看到他皺著眉糾正她,“以後還是不要叫我老師,我不習慣。”
腦海裡無緣無故的就響起懦懦綿綿的女聲,“張老師”,他恍然,原來這聲張老師除了陸希南,他只認定一個人可以叫。
只是,當年在他面前,那樣信誓旦旦的說愛著陸希南的人,卻也給了他天大的失望。
重新拿起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碗裡的米飯,徐小亮很知趣的端起托盤坐到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