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打了個激靈,側過臉看著身邊人,“現在已經不是了。”
慕容清拖長聲調,“是嗎?”
溫鬱忽然就心虛了,朝前面看去,“這有什麼好騙人的。”
“幾年不見,你的性格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慕容清一聲感慨,然後轉移了話題,“想吃點什麼?”
溫鬱根本打不起任何精神,有氣無力地靠在座椅後背上,“我什麼也不想吃,我想回去睡覺。”
“那怎麼行,再怎麼困,也要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溫鬱只覺得眼皮很重,就聽慕容清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話,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
溫鬱是被一陣剁餃子餡的聲音吵醒的,她睜開眼,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裡,唯一讓她感覺到熟悉的是橘黃色的壁燈亮著。
她起身循聲走去,一個人背對著她,正在廚房裡忙碌,身材挺拔,白襯衫袖釦挽起,心裡忽然就一暖,她不知道這是她,還是這具身體本身殘存的感覺,反正就是很感動。
尤其當一碗熱情騰騰的餛飩端上來時,溫鬱真的差點熱淚盈眶了,雖然她是在北方長大的,卻和許多北方人不一樣,她不愛吃餃子,愛吃南方人才吃的餛飩,有多久沒吃到了,大概只有她知道。
拿起筷子,毫無任何形象的吃了起來,薺菜豬肉餡的,非常爽口,溫鬱大快朵頤,吃的非常痛快,等把碗裡的最後一口湯也喝完了,這才發現坐在她對面的慕容清根本沒動筷子。
忽然,溫鬱就不好意思了,臉一紅,“慕容局……”
慕容清眼風掃向她,聲音帶著點不悅,“你剛才叫我什麼。”
豁出去了,名字不就是一個人的代號嗎?叫出口沒那麼難的,她頓了頓,馬上改口,“慕容清,謝謝你的餛飩。”
發現慕容清還在看著她,而且眼神有點怪,她又說:“你真是個很賢惠的男人。”
慕容清嘴角抽了抽,刻意忽略掉她用錯了的形容詞,看著她的眼睛,很真誠的說:“既然我這麼賢惠,你嫁給我怎麼樣?”
溫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的滿臉通紅,半響才緩過氣來,“那個……慕容清你以後還是別和我開玩笑了,我心裡素質差。”
慕容清格外認真的看著她,“我沒和你開玩笑,我對你的心,小鬱,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溫鬱怔住了,臉上的表情非常的不自然,心裡暗暗道,或許你那個小鬱真的懂,但是,我並不是她啊,我真的不懂。
關於自己並非原來那個溫鬱的事,溫鬱自然不會冒冒然的說出來,一般的人,聽到了不把她當成精神病才怪。
感覺到處境不妙,溫鬱是以最快的速度從慕容清那裡告辭,慕容清並沒有強留,卻堅持要送她。
溫鬱婉言拒絕了好幾次,可他還是堅持,溫鬱沒轍了,只能隨了他。
在車上,溫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重生以來用的最多的一個藉口用到了他身上,無非是告訴他自己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大記得了。
她這麼做,無非是想告訴慕容清不管十五歲以前,他們兩個怎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都不記得了,一切都歸零了。
慕容清靜靜聽完,最後才對溫鬱說:“那些不快樂的記憶,能忘了最好。”
溫鬱真的有點欲哭無淚了,“慕容清,慕容局長,前段時間我去蘇州找過李嬸,她告訴我你的親生父母非常厲害,而我呢,哪怕是被親爸爸接回來了,他卻死了,我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孤女,真的配不上你們那樣的家庭。”
“什麼叫我們那樣的家庭?”慕容清側過臉看著她的眼睛,“我們就是怎麼樣的家庭了?”
溫鬱用力咬了下嘴唇,才說:“你們那種高幹家庭啊,關係太複雜,我hold不住的。”
大概覺得光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慕容清忘記那段年少的單純回憶,她嚥了咽口水,又說:“再說了在B市我的名聲其實不大好聽,另外我爸爸去世也沒多久,暫時我是不會考慮個人問題的。”
這句話一口氣說完,溫鬱沒敢再去看慕容清的眼睛,剛好車也已經到了溫家,她去開車門,一道低沉卻篤定的聲線,卻在耳邊響起,“小鬱,我會等你的,一直等。”
一般的小說裡,有個男人,而且是長相英俊,年輕有為的男人對女主說這樣的話,女主即便是不喜歡那個男人,也會象徵性的感激一下,比如心頭一暖,再比如眼窩一酸。
溫鬱反正沒走尋常路線,她既沒心頭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