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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雙邪魅又深邃的眼睛倒映進眼簾,溫鬱臉上依然滾燙,沒伸手去搓,刻意忽略掉此刻的尷尬,“你到底來幹什麼?”

“還有一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你不回去,只好委屈我過來了。”男人探出白秀如玉的手指,輕輕的在唇角擦過,指腹上染上的一抹殷紅在這樣柔和的燈光下,分外妖冶。

溫鬱看著他的眼睛,嗤笑,“陸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兩天你才告訴過我,絕對不會娶我。”

陸希南定定看著她,“如果……”他看著她的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疾不徐地開口,“我說那天只是我的一個玩笑,你相信嗎?”

聽了這話,溫鬱真的很想仰天大笑,她溫鬱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這個才貌卓越,家境顯赫的男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折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惜,有了上輩子的經歷,她早不會再輕易相信,尤其是輕易相信男人說的話。(3-U-W-W)

陰謀,絕對的有陰謀,而且是天大的陰謀。

就在房間裡的兩個人都保持沉默時,窗戶外傳來有些奇怪的聲音。

悉悉索索,像是什麼東西在爬,溫鬱下意識地轉過頭朝窗戶看去,果然,在她睡覺前留著透氣的小縫那裡,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黑黝黝的,哧溜溜,形狀是三角形的腦袋。

蛇!

而且從它身上碧綠的顏色,吐出的鮮紅芯子來看,正是傳說中,劇毒無比,要上一口就會要人小命的竹葉青。

溫鬱所處的城市不要說山,連稱之為丘的小山也不見一座,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毒蛇,而且好巧的是剛好爬的是她的視窗。

在臺燈氤氳的橘色燈光下,那條蛇的眼睛呈現一種綠色的亮光,三角形的小腦袋就這樣在看著溫鬱,一動不動,似乎在尋思著最佳位置,好一口擊中。

自從有機會再次來到這個世界後,溫鬱就怕一切涼性的東西,那條蛇還在很遠的地方,她渾身就控制不住地戰慄起來,雞皮疙瘩抖了一身。

眼前閃過一個影子,不過是眨眼的工夫,窗戶已經沒有任何東西,猩紅的液體噴濺出來,落到澄亮透明的玻璃上,宛如罌粟,雖美卻是也致命。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溫鬱渾身冰冷,胃裡一陣抽搐,她乾嘔了起來,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身體裡所有的器官都吐出來。

第二十章:堅硬的殼

窗戶邊,陸希南拿出乾淨的手帕輕輕擦拭著瑞士軍刀上的血跡,眉目間一片平淡,深邃的瞳仁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溫鬱嚇壞了,真的嚇壞了,嘔吐的太厲害,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她早看不清已經走到她身邊的人。

陸希南看著她披散在肩頭,如同月光傾瀉下來的長髮,桃心尖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稍顯瘦弱的肩膀,瑟瑟抖個不停,心裡到底是不忍了,“沒事了,有我在。”

安慰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他自己不由地都愣住了,還算好,溫鬱真被嚇的不輕,感覺到她身體還在顫抖,陸希南笑了笑,直接脫鞋上床。

腰間一緊,外力不期而至,整個人跌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溫鬱錯愕,等明白過來,就想去推他。

涼涼的,帶著點譏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嗎?再說了,蛇這種動物好像是群居的,我可不敢保證,等會兒會不會再出現一條。”

溫鬱打了個哆嗦,把頭更近的埋進男人胸膛裡,燈光柔和,在牆壁上拉出兩道相擁在一起的影子。

陸希南拉過被子,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春夜裡,抱著對他來說可能有著深仇大恨的女人,慢慢躺進同一個被窩裡。

陸希南睡覺很安靜,不要說打呼,就連重一點的呼吸聲都聽不要,所以被他摟在懷裡的溫鬱不知道他到底睡著了沒有。

他有沒有睡著,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瞪大眼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瞳孔沒有任何聚焦點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再次來到這個人世間,又知道了那麼多足可以讓她把腸子都悔青N次的事,為什麼在面對一條毒蛇的時候,還不能做到淡然從容呢?

她要堅強,即便內心實在強硬不下來,她也要學著蝸牛一樣給自己戴上一層重重的殼。

再在人世走一遭,她絕對不會讓別人再來踐踏傷害她。

她是無敵的,是金剛站做成的,哪怕是偽裝的,她也要偽裝下去!

溫鬱就是在這樣的暗暗發誓中睡過去的,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