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接過信封,隨口問道:“他人呢?”
男孩微笑,又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周老師開會去了。”
上輩子就是B大畢業的,溫鬱自然知道B大之所以那麼出名,除了冷門科學研究是主打課程,還有就是因為它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會議。
道過謝,溫鬱轉身繼續朝南大門走去,那個信封,她隨手放進了揹包裡。
……
溫鬱真的沒想到剛走到南大門,又遇到了一個熟人,不,如果用詞更精準一點,這個人稱不上熟人,只是見過一面,一起吃過一頓飯而已的,和陌生人無異的陌路人。
見過一面,吃過一頓飯,這只是溫鬱自己想的,人家凌良辰凌大少爺,可絕不只見過她一次。
對這個喋喋不休的男人,溫鬱自然是記得的,看到他朝自己看過來時,溫鬱只對他禮貌的笑了笑,就朝遠處的公交車站臺走去。
凌良辰跟了上去,溫鬱轉身,“凌先生,你有事嗎?”
凌良辰看著她乾淨白皙的臉龐,嗔笑,“你怎麼在這裡?”
溫鬱對這個B市出名的花花公子,其實沒有多少好感,能停下來,和他打招呼,彷彿已經是她的極限,沒回答他,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凌良辰不依不饒地追上去,腳步和她保持一致,就差抓住她的手了,“喂,我問你話呢?”
“我聽到了。”溫鬱眼都沒抬一下,“凌少爺來這裡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
話,不經大腦似的脫口而出,溫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斷了,以凌良辰花名在外的傳說,除了泡妞,他到B大能幹什麼?
果然,凌良辰一聽她的話,先是愣住了,繼而就捧著肚子大笑起來,“你這丫頭……看不出來還挺有潛質。”
溫鬱的臉刷地下,成了醬紫色,真的太囧了,有這樣挖坑給自己跳的嗎?
就因為這個小插曲,凌良辰對溫鬱改觀了不少,溫鬱把頭悶的更低了,在凌良辰樂到沒法再樂的笑聲中,面紅耳赤的大步離開了。
第二十七章:他的父親
她走的很快,有種落落生風的感覺,凌良辰帶著笑意的聲音隨著風,不緊不慢地傳到耳邊,“希南住院了,怎麼沒見你去看他?”
溫鬱腳步一頓,側過臉朝身後人看去,他雙手環繞在胸前,依然是那副風流不羈的模樣。
她沒有去質疑他話裡的真實性,因為她知道凌良辰沒有必要騙她。
本來打算坐公交車隨便轉轉的,到最後,她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司機問她,“小姐,你去哪裡?”
溫鬱猶豫了一下,還是報出了一個地址,那是一家醫院地址,卻不是尋常的地方醫院,那是家部隊醫院,也是陸希南所工作的部隊醫院。
溫鬱不知道陸希南在不在那裡,直接去那裡,只是一種本能的猜測。
……
陸希南真的在,透過沒有關嚴實的房門,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陸希南。
這是高幹專用的病房,很安靜,過道上鋪著厚厚的毛毯,人走在上面,鞋跟彷彿被吸了進去,人一下子矮了幾分。
雪白的牆壁上掛著精美的壁畫,隨處可見嬌豔欲滴,似乎比長在枝頭上還鮮嫩幾分的鮮花。
男人側身睡著,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後背,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問題,她覺得不過幾天,他消瘦了不少。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伸出手想去敲門,手在碰到門時,就開啟了,她走了進去。
“我說了,今天已經不需要再掛水……”陸希南側過臉,口氣很不耐煩,似乎沒想到來的人是溫鬱,他手肘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
溫鬱走上前攙扶上他的胳膊,在他後背要靠到床背前,拿枕頭替他墊上。
陸希南沒拒絕她的好意,只是在坐穩了後,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看到她心裡有些發麻,渾身不自在,才慢悠悠地開口,“你怎麼來了?”
輕描淡寫的口氣,絲毫不提他住院是因為被竹葉青咬到了。
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再次重來一世,溫鬱以為自己真的練就成了一副鐵石心腸,卻沒想到,在聽到護士站的護士告訴她陸希南住院的原因時,心裡猛然一顫,剛才,看到他孤獨一個人躺在床上,鼻尖更是一陣發酸。
“還疼嗎?”溫鬱不答反問,朝他纏繞著白色繃帶的左手看去。
她記得很清楚,一個星期前,她透過疏離的指縫看到他左手捏著那條吐著鮮紅信子的蛇,右手的瑞士軍刀既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