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無法逃出糖果屋森林一般,青和會殘存的五名幹部,正是帶著激動的心情在寬闊而昏暗的通道奔走……本來應是如此,然而因為受傷的華利和黃興民,他們逃跑的速度,與其說是奔走,不如說競走來得貼切。
“我……我不行……我的頭開始重,視線也有花白……拜託……讓我留下來……再這樣走下去……我會休克……趁我還有意識……讓我留下來便是一石二鳥之法……”華利並不想連累同伴,寧願留下來絆住後面的追兵,也不想自己昏倒而成為負擔。
看著揹著鋼棒的馬榮,雙手正抱住給念術弄得失去意識的黃興民,他就非常的反感,那並不是他討厭黃興民,只是單純對自己快成為累贅而感到厭惡。
“哪有什麼一石二鳥之法,你這種狀態連普通人也贏不了!”
現在攙扶華利的是莊聲樂,至於苛責華利的則是走在最前頭的拉爾,五人之中,唯一的金髮者。
“對,你現在留下來跟送死有什麼分別!”
“那就讓我送死,你們少一分負擔便多一分速度。”
聽華利想要自我犧牲,沒耐性的馬榮是忍不住的怒喝:“你這傢伙別再胡說,給我閉嘴再忍耐一下!我們就快安全,只要再支援一下子就可以!你想暈就暈,所以我拖也要將你拖到安全地方!”
莊聲樂和拉爾都是聰明人,儘管有著兄弟之義,但為大局著想,他們多半會捨棄兩人,只是事情未走到絕路,他們可是做不出來。
潛伏在地下水道已有好一段時間,他們除了大型貯水池這個陷阱,其實還有另外的陷阱,不過可以的話,他們都不想採用。
“沒錯,還差少許,還差少許就可以,只要走到那裡,即使死也可以叫那些女人陪葬,那我們死也會死得有價值。”
比起加油、撐下去等等激勵話語,莊聲樂直接引用同歸於盡的說法,反而更切合華利的心情,其實也對,華利已經提出自願留下善後,用不著邊際的說辭來說服他,倒不如直接挑動他的悲壯志氣——即使死,也要抱住敵人來陪葬!
“陪……對,還可以這樣,我就是死,也要光榮的戰死!”
雖說滿失禮,不過聽著華利的發言,莊聲樂是打從心底的慶幸:“幸好他是個笨蛋。”
昏暗的通道原本不是單一出入口,不過途中經過的出入口盡是給塌下來的石塊封住,不然就是完全鎖上的特殊鋼門,他們自問沒能耐可以穿越,但對他們來說,這倒不是天大壞事,因為他們的目標是定在通道的盡頭。
越過長長的通道,最終五人在通道的盡頭駐足停下來。
不同於常見的特殊鋼門,這條通道盡頭的大門泛出暗淡的綠芒,如果觸控門身會發覺它並非鋼材,而是由奇怪的石材所建造,觸感似石但表面卻有木紋,材質是屬於木石,話雖如此,它的堅固程度卻足夠蓋過特殊鋼門。
門上刻有紋章,但不知是年代久遠,抑或是猛獸破壞,紋章遭到全面性的損害,現在幾乎沒人能看得明白。
“終於來到……這樣就可……可以痛快……殺……殺人……咳咳……”
“華利,你就別勉強講話,集中精神的休息吧!”
莊聲樂邊說邊將華利放下,至於馬榮也將黃興民放下,然後當下賞了他兩巴掌,強行弄醒他。
“呃!誰、誰摑我!”黃興民已經昏厥有好一段時間,一受刺激立即清醒過來,當他怒喝過後,定睛看著馬榮,片刻,他的腦海就像遭到炸彈突擊,憤怒的臉容換上錯愕,道:“她、她們呢?”
“還記得之前的事,你也不是太嚴重……”
莊聲樂瞧他能大喊大叫,還感到欣慰之時,黃興民卻突然如斷線的木偶,癱軟在地,先後承受姬月華和葵明玉的攻擊,他的身體沒可能這麼快就恢復過來。
“你在亂講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只是記得給那個婊子炸傷!”
身體各處隨著他的清醒而傳來各種悲鳴,縱然如此,這個總是叫敵方女性婊子的爛人倒是能撐,安靜地聽取在他暈倒之後所發生的事。
“那麼說,我們還未脫險?”
“對。”
“該死,跑到這兒就沒退路了。”
黃興民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看著通道兩旁,他是頭皮發麻,比起怪異大門,其實現場還有數尊石像,宛如擺放在某某神殿又或者某某寺廟,每尊石像都雕刻得莊嚴肅穆,手上各持有不同的兵器。
“如果不跑到這兒,我們是沒有生路。”拉爾沒好氣的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