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安由面具裡發出了一聲冷哼,眼神透著寒冷。他站在那裡,並不言語,也無心言語。稍後,半空中的黑雲漸漸壓下,將戰場變得更加陰暗,彷彿死亡逼近。
這一刻,本是生死決鬥的兩族士兵也被驚嚇住了,暫時遺忘了戰鬥,那幾個攔住噬安的將領更是有所恐慌,幾雙眼睛同時被一雙金色的眼睛所吸住。
猛然間,那幾個外族的將領突然伸手捂住脖子,喉嚨裡發出難受的響聲,面上均是痛苦的表情,漸漸地,他們的臉變得灰黑,最後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折磨中斃命。
見到這副情景,所有的眼睛都震驚了,再沒有人敢阻攔噬安,呆呆地看著他帶著噬族族長離開。在他消失之前,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衝著他叫了起來:“把父親留下!”
噬安沒有理會,帶著噬族族長揚長而去。此後,空中的黑雲漸漸消失,詭異的陰冷如風而散,戰場恢復了此前的情形,而即使雙方失去了頭領,兩族的戰鬥仍舊繼續。
噬安乘上一匹快馬,帶著噬族族長直奔山林。一路上,他歸心似箭,感到自己離開得太多,擔心元熙有所責怪,想見元熙的心情亦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噬安這一去一回歷經了數日的時間,待他返回山林時,已是元熙離開的第二天,那時,林中還在飄雪。
噬安將噬族族長帶回山洞時,噬族族長還處在昏迷之中。族長夫人見過後,痛哭流涕,唯恐丈夫從此不醒。噬安對父親心懷怨恨,未有動情,但為了母親,他還是使出了天成的能量,救治了父親,化解了母親的悲傷。
緊跟著,噬安直奔水潭,去見元熙,他認為,元熙一定會在那裡,像往常那樣坐在水邊,等著他回來。
然而,噬安來到水潭的第一眼便產生了極大的失望,只見水潭邊只有滿地的白雪,沒有元熙的身影,也沒有她的腳印。
元熙?噬安陡然生起一陣恐慌,心裡嘴裡都在叫著。
噬安站到了最常佇立的地方,白色的身影與周遭的白雪融為了一體,金髮在飄落的雪花中則愈發靚麗,更顯得他孤高畫質泠。
她一定有事來不了!噬安這樣想著,頓時又激動起來,隨後離開了水潭,直奔元熙的家裡。
噬安不再隔著竹籬看元熙的家,而是走了進去,並敲響了木門。他決定面對元熙的父母,告訴他們,他要娶元熙,不論他們同意與否,都要那麼做。
開門的是元熙的父親,乍一看噬安,不免吃了一驚,被黑白麵具愣住了神。噬安十分鎮定,站在門口道出了他的來意,並要求立刻見到元熙,一刻也不想等待。
元熙的父親愣了半響才明白過來,女兒竟私下裡與一個男人交往,並自作主張,暗訂終生。他不無氣惱,當即回絕了噬安,也不相告元熙的下落。
噬安從元熙父親的話裡得知,元熙並不在家中,已經離開了山林。他不禁心慌,沒有理會元熙父親的回絕,卻是急於知道元熙的下落。然而,元熙的父母均對戴著面具的噬安心存排斥,不予相告,並將他拒之門外。
噬安最終惱怒了,玄迷的金楮閃出寒冷的光芒,令元熙的父母為之膽顫,方才發現噬安並非平常之人,也由此更加擔心女兒的安危。
“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噬安陰冷地問,作著最大的忍耐。
“她……出遠門了。”元熙的母親緊張地回答。
“就算你們是元熙的父母,我一樣不會手下留情。”噬安憤怒了,憤怒來自心中的恐慌,他害怕,害怕失去元熙。因為他擁有的太少,而元熙是他最大的擁有。
“我們不會告訴你的,你想殺就殺吧!”元熙的父親凜然地說道。在他眼裡,噬安就好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唯恐女兒被其所害。
“呵,不用殺了你們,我已經知道她在哪裡。”噬安冷聲回應,眼中寒光一閃。
話落後,噬安悠然轉身,走進了白茫茫的飄雪中,白色的衣角和金色的長髮一道隨風飛舞,留給了元熙父母一個冷美孤傲的瞬間。他們目瞪口呆,臉上悵然而又惶惶。
走出竹籬後,噬安的眼光依然寒冷,心裡則從未有過的疼痛。其實,他並不知道元熙在哪裡,先前所說只是故意迷惑元熙的父母,一來,他即使再冷酷,也不能殺了他們,二來,他想以此引誘他們,倘若他們擔心女兒的安危,勢必會通風報信,他便可跟蹤而去,尋到元熙的下落。
噬安站在不遠處,留意著元熙的家,他確信,元熙的父母會有所行動。因為他們雖偏激,但為了維護女兒,連死都不怕,一定不會安心坐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