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舉聽完之後,虎目圓睜,嗆啷一聲把佩劍拉出來了:“畜牲,你肯定沒說實話,要說楊勇與吐谷公主勾搭淫樂,不思進取我信,要說楊勇嫉賢妒能,認賊為親,找藉口殺你,你就是把天說破,為父也不相信。楊勇的品性為人為父太瞭解了,你還想騙為父不成?是不是你老病犯了,戲玩美女,楊勇才打你的軍棍?說!敢有半字謊言,我宰殺了你!”說著,薛舉寶劍就壓到了薛仁越的脖項上。
知子莫若父,薛舉對自己的兩兒子瞭如指掌,大兒子薛仁果,文韜武略,樣樣皆能,薛舉非常喜愛。二兒子薛仁越文韜武略也不差,但毛病不少,性情粗野,殘暴狂妄,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為這事,薛舉對二兒子傷透腦筋,今天這一恫嚇,薛仁越果然害怕,把實話說出來了。
薛舉聽完之後,怒不可遏,罵道:“不成器的東西,白活了二十歲,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竟敢跟主公搶女人,我們薛家的顏面都讓給丟盡了,今天為父非宰了你不可!”說著,一腳把薛仁越蹬翻在地,掄寶劍就砍。
薛仁越嚇得面如土色,跪地哭求。薛仁果眼明手快,仗著膽子護住弟弟跪倒磕頭,總算把薛舉勸住,又斥責了弟弟幾句,最後把薛仁越打發走了,營帳裡只剩下父子二人。
看著薛舉怒氣稍減,薛仁果仗著膽子施禮道:“爹爹,這次仁越觸犯軍法,楊勇打了他的軍棍也是他自作自受。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楊勇也太狠點了吧,為了一個吐谷女賊酋,就重打仁越八十軍棍,這是往死裡打呀。也只有仁越皮粗肉厚能受得了,換別人恐怕就死在軍棍之下了。
雖然仁越言行有些過激,但楊勇的確也做得太過分了。他作為義軍首領,怎麼能與下屬爭嬌搶美?何況對方還是吐谷馬賊?我們父子三人鞍前馬後,出生入死,為義軍立下多大功勞,要沒有我們,他楊勇恐怕早就被隋兵隋將剿滅了,他今天這樣做,是一點都沒給我們薛家留面子呀。”
“住口!不管怎麼說,楊勇身上流淌著皇室血脈,招妻納妾再正常不過了,這與他的性格相符,無可厚非。更何況此舉還能化敵為友,博得吐谷兵的相助,主公這樣做有先見之明啊。
至於越兒這個混小子受杖責,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自古以來就是兵不斬,將不齊,軍法如山。越兒觸犯軍規,論律當斬,就是他在我的麾下,這事為父也不能饒他。楊勇只是打了他軍棍,沒要他的命,這已經是給我們父子留了情面了。以後這樣不利於義軍團結的話,休得再提!”薛舉嘴上這樣說著,心裡也心疼不已,看著薛仁越杖痕累累的屁股,他的心也在顫抖,畢竟兒子是父親的心頭肉。
薛舉心說,主公啊,你對待越兒的確有些過了,越兒剛及弱冠,還是個孩子。老夫讓他跟著你,一是幫你征戰,二是讓你管束他,教導他,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對越兒下此毒手呢?事先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們父子對你不薄,難道你對老夫就如此不講情面嗎?
“爹爹,請恕孩兒多嘴。孩兒心中一直有話,不吐不快。”薛仁果再次施禮。
“講。”
“遵命。爹爹,據孩兒看來,楊勇的文韜武略只在您之上,不在您之下,此人外表風流成性,放蕩不羈,實則心細如髮,機敏過人,更善於蠱惑人心。不但將士們擁護他,老百姓也很崇拜他,照這樣下去,我們父子恐怕只有永遠臣服其下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楊勇真就成了霸業,恐怕他會卸磨殺驢,對我們父子不利。今天仁越之事,孩兒認為這是楊勇有意在試探我們的反應,爹爹還是早做打算為是。”
薛舉聽了,心裡不禁一動,沉吟良久道:“果兒,思深慮遠,決非是杞人憂天。奈我們義軍剛剛起事不久,地盤不過是通胡之地,軍馬不過數萬之眾。隋煬雖然昏聵,然坐擁全國之力,兵甲數百萬,悍將數千員,相比之下我們太弱小了。眼下,大敵當前,我們鬧不和,無異於自取滅亡。古時,多少英雄豪傑都是這樣煙消雲散的,我們不能重蹈覆轍,而成為後人的笑柄。這些話為父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明白嗎?”
“孩兒遵命。爹爹,眼前我當如何破敵?”薛仁果又回到眼前的話題。
薛舉穩定住情緒,又沉吟了半晌,但腦子還是一片混沌,理不出個頭緒。正在這時,有流星探馬進來跪報,主公與吐谷兵馬化敵為友,帶著十三萬之眾出奇兵取了定南,切斷了隋軍的歸路。
薛舉父子聽了頓時喜出望外,薛仁果道:“爹爹,主公兵馬神速,這次我們不用擔心了,只須堅守數日,等主公兵馬抄了隋軍的後路,我們出城掩殺,兵力上我們也佔優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