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王雄將軍和輔公在哪裡他們二人怎麼不親自來迎接王爺”徐茂公也不客氣,單刀直入,開門見山,這是他和楊勇甚至杜伏威心同的疑惑,也是問題的關鍵,問出了其餘眾將的心聲。
張邁仍沒說話。陸羽穩如泰山,不慌不忙,畢恭畢敬地施禮道:“回軍師的話,王將軍和輔公本來都打算親自來的,可王雄將軍有暈船的毛病,而輔公因時間緊張,有些政務上和禮儀上的事情還沒忙完,一時走不開。因此他們命在下和張將軍率船隊來接,王雄將軍和輔公則帶著眾將士在大江對岸迎接王爺和軍師的大駕。”
徐茂公不知虛實,眼珠一轉道:“哦,原來如此。王爺大軍剛到江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看二位帶來的船隻也不多,這二十多萬兵馬恐怕一次過不了江吧。須得分個批次,我們先研究一下,請二位將軍在船上少安毋躁。”
徐茂公說著,看了看楊勇。楊勇點了點頭,心中佩服徐茂公機警謹慎,知道他這是有意來個緩衝,以免上當。
陸羽和張邁一聽,相互看了看,張邁眼珠直轉,臉一紅施禮道:“理應如此,在下正要相告,我軍水師規模本來就不大,船隻數量有限。幾個月前淮河一戰又受到了重創,很多戰船還在修補當中,小戰船運兵又不頂用,因此眼下能用的戰船也只有這麼多了。除去隨行的船員水手等,一次最多能載三千兵馬。不過,這不是問題,這一帶江面不算寬,水流也不急,都是自己的地盤,讓弟兄們多幾個往返就行了。”
楊勇和徐茂公聽了張邁的話,也算合情合理。楊勇對他點點頭道:“那就有勞張將軍了。”
“不敢,在下在船上恭候王爺大駕。先行告退”張邁心中高興,和陸羽又施了個禮,又充徐茂公抱了抱拳,徐茂公微微充二將點了點頭,這二人帶著親隨轉身往船上去了。
楊勇帶著眾將回到軍營中,把徐茂公和杜伏威等眾將召集在一起。為了照及杜伏威的面子,楊勇試探著道:“本王和杜將軍帶三千人馬先上船進城,軍師坐鎮指揮剩餘的人馬分批次過江,一天過不完那就兩天,可以臨時安營下寨,大家有什麼意見沒有”
徐茂公搖頭搖道:“王爺且慢,這裡面有諸多疑點。”說著看向杜伏威,“杜將軍,你別多心,我們可不是不相信你。世事難料,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非同小可,關係到王爺和數萬將士的安危,關係到義軍的大業,容不得我們有半點馬虎。”
杜伏威施禮道:“軍師想得周到,理應如此。有些隱情王爺和軍師可能不知道,容杜某先說明一下。陸羽是在下的乾兒子,張邁曾是在下的水軍統領,因此對這二將在下還是比較瞭解的,以前他們對在下也是忠心耿耿。剛才他們說話時,屬下也仔細聽著呢,他們二將所言句句屬實,並沒有什麼紕漏。丹陽的主將王雄也是在下的乾兒子,是在下最信得過的戰將,他的確有暈船的毛病,這屬下的很多人都知道,因此他今天沒親自來接也情有可原。至於輔公,他現在沒有兵權了,因為我們倆近來有些小隔閡,這恐怕是他沒有親自來迎接我們的重要原因。”
杜伏威說到這裡,不無尷尬地一笑,“說起這事,也不怕王爺和諸位笑話了。實不相瞞,在下和輔公祏是發小,交情莫逆,後來參加了義軍更是配合默契,出生入死,共進共退,在軍中,在整個大吳國,在下是老大,他就是老二。只是自去年來,我們倆政見不一,鬧了些情緒,他不再掌軍權而從政了。總之,這二人沒有親自前來迎接,也算是事出有因,望王爺和軍師莫怪。”
楊勇知道杜伏威這些話發自肺腑,因而點點頭看向徐茂公。
徐茂公道:“杜將軍一番語,在下茅塞頓開呀。不過他們倆接不接的,王爺和本軍師也不是好挑之人。只是還有一點,本軍師覺得異常。就是這二人說話時,陸羽眼神飄忽不定,張邁眼珠直轉,顯得不那麼真誠。為了穩妥起見,本軍師主張晚幾天,待廖將軍引水師開到,我們再過江不遲。”說著看向楊勇。
杜伏威聽了一臉的不高興,暗道,徐茂公太武斷了,單從二人的表情眼神你就能斷定有問題你要判斷有誤豈不誤事真是走路摸屁股,小心過度了吧有那個必要嗎等廖勇從淮河領水軍趕到,至少得十天半月的,關鍵是我們怎麼對王雄他們交待二將派船來接,我們卻不坐,這不是明顯不相信人嗎
因此沒等楊勇說話,杜伏威又施禮道:“軍師謹慎,屬下佩服。只是依屬下看來,王雄此人絕對沒問題,屬下敢用項上人頭擔保。至於輔公祏,雖然對屬下有些怨隙,但他沒有兵權,縱使他心中在鬼,也難以掀起大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