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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

送別自然少不了再喝上一頓。

酒桌上,除了說著“珍重”“平安”之類的套話,張松法正二人更多的是表達遺憾,遺憾太晚遇到王隊和教授。

“唉……”法正長嘆一聲,“原本以為益州乃天府之國,即便不求光宗耀祖,也可求個安逸瀟灑。殊不知,安逸是安逸了,卻無法瀟灑了……”法正頓了一下,舉酒敬罷眾人,搖搖頭“若不是得遇二位,某真不知自己已成井底之蛙矣……”

張松也是飲了悶酒,連連搖頭不語。

法張二人雖未明說,但王隊能看得出來,兩人苦悶的原因絕不是送別之故。而真正的原因也很簡單:懷才不遇、明珠暗投而已。

王隊端起酒來:“多日來沒少叨擾兩位大人,我們敬二位大人一杯。”

喝罷酒,王隊依舊端著酒樽,看著法正張松道:“有一句話,我想問二位大人。”

“請講。”

王隊又給自己滿上一樽酒:“我問這句話,可能多有不敬,因此我先自罰一杯。”說罷,一飲而盡,“只是,我希望二位大人回答的是心裡話。”

法正張松不知王隊會問出什麼話來,自然不好滿口應允,只能尷尬地看著王隊。

王隊問道:“多日相處,王某十分敬佩二位大人,二位大人不僅飽讀詩書,更是精明強幹之人,王某想問的是,二位大人讀書做官為的是什麼?”

“這個……”法正有些遲疑。

張松也倒滿酒,痛快地幹了下去,酒樽重重往几案上一墩,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勢說道:“王先生是豪爽人,張某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張松苦笑一下,“有人說我張松勢力,也好,我就也學一會那曹孟德,做一回真性情之人,我讀書做官,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就是為能恥笑曾恥笑張某之人。”

“唉……”法正嘆口氣,“還是子喬兄心底坦蕩啊,某實在慚愧,原本想說‘為國為民’之類言詞,但想一想,其最終目的,還是如子喬兄所言啊。”

王隊挑起大指讚道:“好!兩位果然是真君子。”

法正苦笑:“君子也好,小人也罷,又待怎樣?”

王隊道:“二位是君子,王某便直言一句,雖然是老話,但卻是王某的真心話。”王隊看看門外,低聲道:“良鳥擇木而棲啊……”

法正張松二人一愣,法正隨即起身走到門邊,向外望望,見外面並無他人,才回轉坐下,深深嘆了口氣。

張松也是無奈地搖搖頭。

王隊盯著二人繼續道:“王某再說句不恭敬的話,二位大人所慮者,不外乎就是‘名節’二字吧?”

二人微微點頭。

“那我請問二位大人,何為名節?”王隊也不等二人回答,繼續說道,“二位是大漢子民,是大漢臣子,非是某人家奴,又有何顧忌?”

法正依然苦笑:“唉,人言可畏啊……”

王隊笑了:“人言?要我說,怕還是大人無法邁過自己心裡那道坎吧。”

“王先生說得好!”張松挺起身來,但又搖搖頭,頹坐下去,喃喃道:“只是,實非君子之道,更非人臣之道也。”

“呵呵”王隊笑了,對教授道:“您學問大,給二位大人說說什麼是君子之道吧。”

教授也笑了:“我這是班門弄斧了,不過,孔子云:君子道者三,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只要內心仁厚寬和,何必在乎細節?不懂得取捨,怎能不煩惱?內心不夠勇敢,才是制約自己的唯一羈絆啊。”

“說得好!”王隊讚道,“那我再說說人臣之道。二位大人一定是以侍主忠君為臣之道,但我說,這恰恰違背了人臣根本。以我的愚見,不以天下為己任者,何談為人臣?再說得嚴重一些,臣子只是天子的臣子嗎?我這不這樣認為,臣子,應該是天下百姓的臣子!”

法正和張松怎麼可能聽過如此言論,不禁面面相覷。

法正猶豫了半天,趕緊給王隊倒酒:“王先生慎言,此非吾等本份。”

“哈哈”王隊已微微有些醉意了,正說得痛快,揮揮手道:“本份?要說本份,那商湯作為臣子就不該滅夏,高祖作為臣子就不該滅秦了……”

法正張松對望一眼,不知如何是好。還是張松反應快,趕緊起身,向王隊和教授草草行了一禮,連說“有事、告辭”,拽著法正匆匆而去……

“哈哈哈”教授大笑,“王隊啊王隊,你這番言論,實在是太超前了,若不是他們二人與咱們相處已久,怕是要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