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只是不知此酒何名。”另一個年輕人迎合道。
“老李頭,你這酒叫啥名啊?”那“武大郎”大聲喊著老李。
老李滿臉笑意,卻帶著些疑惑道:“酒就是酒嘛,喝嘛,還要啥名目?”
一個年輕人道:“此等美酒,不行個酒令甚是可惜!”
“好好好,你開個頭。”那首腦指著提議的年輕人。
年輕人笑道:“好,那我就借李老丈的話開頭:酒嘛水嘛喝嘛醉嘛!”
“該你了!”首腦指著另一個年輕人。
“我說的是:國嘛家嘛平嘛治嘛!”另一個年輕人道。
“哈哈,好好好!”首腦挑著大拇指,連說幾個好。又扭頭對“武大郎”道:“老弟,該你了。”
那“武大郎”是個武夫,顯然不擅此類文字遊戲,被三人催促著,撓著腦袋,半天才憋出一句:“仗嘛打嘛衝嘛死嘛!”
“哈哈哈”首腦大笑:“不好不好,意思對,口彩不好,該改成:仗嘛打嘛衝嘛贏嘛!”
五木見幾人玩得熱鬧,忍不住停下筷子,微笑聽著。
那首腦瞥見五木,大聲叫道:“哈哈,這位公子也應一句吧。”
五木被酒勁頂得興奮,隨口道:“錢嘛銅嘛掙嘛花嘛!”
“哈哈哈,好瀟灑,合某的脾氣!”首腦大笑,遙舉酒碗,一飲而盡。
“該您了!”兩個年輕人催促著。
那首腦放下酒碗,雙手分別握住兩個年輕人的手腕,左右看看,又看看對面的“武大郎”道:“文嘛武嘛弟嘛友嘛!”
三人聽完,立刻站起,整頓衣裳,鄭重地向那首腦施了一禮。
“欸!你們幹嘛!趕緊坐下、坐下,喝酒。”首腦把四個酒碗斟滿,一一捧給三人,三人長跪著,一飲而盡。
五木旁觀著,心裡有些感動,看著人家和諧的氣氛,又有一些嫉妒……
“老李!”首腦大聲喚來老李,“今日這酒席之上,有兩個大才子,何不讓他們給你的美酒起個好聽的名字!”
“那敢情好!”
兩個才子自然不包括“武大郎”在內了。
一個年輕人問道:“李老丈,您老得先講講這酒,咱們才好追宗溯源,起個合適的名字啊!”
老李聽到人家詢問這酒的起源,立刻兩眼放光,滔滔不絕:“俺這酒乃是用糯、黍、稷、稻、粟五穀釀造,用曲二十斤,冰寒山泉流水五石,臘月二日漬曲,正月凍解……”
老李長篇大論講著他的酒經,那首腦和兩個年輕人認真地聽著、思索著怎麼給這美酒起個好聽的名字。
“武大郎”不耐煩了,叫道:“給酒起名字還不容易?要俺說,就叫‘好喝酒’……”
五木有些醉意,站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那四人桌前,躬身向幾人施禮道:“多謝美酒佳餚。”
那幾人起身還禮。
五木指指酒罈道:“我來起個名字吧,這酒既然由五穀釀造,就該叫‘五糧液’!”
說完,晃晃悠悠,向門外走去……
……
五木不擅飲這種烈酒,雙腳像踩著棉花,深一腳淺一腳,畫著“s”型向前面走去。
一個小小的客店,五木扔了把錢,要了個房間,把自己扔到榻上。
擅飲之人都明白,好酒上腳不上頭。
用糧食釀製的醇酒,喝多後人會打晃,站立不穩,頭會有暈忽忽的感覺。一覺睡醒,四肢百骸都是軟軟的舒坦,頭卻不會痛。(劣質酒宿醉後,則會有頭痛欲裂的感覺,不信你買瓶假酒喝來試試!我曾見在鄉下同學家見過最牛的假酒:透明瓶子,一張白紙,上書兩個大字“白酒”,再無其它。)
五木沒喝多少酒,這酒也絕不是假酒,只是五木喝得渾身燥熱,未待身上汗消去,就晃晃悠悠出了門,衣衫單薄,五木著了風寒。
好在五木年輕,身體結實,客店店家又給他熬了土方草藥,躺了幾天,身體就恢復了。
連續幾天,大風大雪,五木無法出門,只能無聊地坐著正堂門邊,或和店家閒聊,或看著漫天風雪發呆……
“……在歷史邊緣的地帶
感覺我自己像塵埃
沙場兩旁搖晃的旌旗
風沙就要來……
滿天的風雪這是
歷史塑造的季節
滿天的風雪在凋謝
滿天的風雪我是
最後離開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