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司馬徽還是那句口頭語。
“聽說這蔡女子也是嫁過一次的啊。”教授插言道。
“好、好、好。”
“我說你個水鏡啊,人家嫁過一次人,你喊什麼好啊!”
司馬徽捋著鬍子,可明知自己失言,卻依舊笑著辯解道:“當年王皇后不是先嫁金王孫,後來才嫁了景帝嘛,而王皇后的老孃也是再嫁過的啊。所以說,這再嫁‘好好好’也是沒錯的啊。”
司馬徽的狡辯把教授和龐德公都逗樂了。
教授道:“前世不是有班昭作了號稱‘女論語’的《女戒》,劉向也作了《列女傳》嗎?都是約束女子要卑弱、敬慎的啊,怎麼女子再嫁反倒不受約束呢?”
司馬徽也插口道:“是啊,那董仲舒還弄了‘三綱五常’呢,子魚先生,您給說說吧,這女子該不該受約束?”
龐德公指點著教授和司馬徽道:“要我說啊,那董仲舒,學問是真好,人也是真過迂腐。和他一樣迂腐的,還有你們兩個。倫理道德、綱常關係,的確是要的,但自秦起,四百餘年,戰火不斷,即便是‘文景之治’,那也是屢興刀兵。如此局勢,還要約束,豈不迂腐?”
教授明白了:“哦,女子不再嫁,則人丁越來越少,不僅沒了兵源,連勞動力都不夠了啊。”
司馬徽還有疑問:“子魚先生說的確是有理,但那班昭是女中英傑,家學淵源,而董仲舒和劉向,更是一代經史大家,難道他們都不瞭解其中的道理嗎?為何還要寫下那些東西呢?”
龐德公嘆道:“尋常百姓嫁兩次也就嫁了,連皇后、皇太后都一嫁再嫁,不是太有失體統?”
教授道:“我理解子魚先生的意思,是不是:女子再嫁沒錯,但若是沒有了禮法約束,社會就亂套了。因此才會出現《女戒》、《列女傳》和‘三綱五常’之說。”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水鏡先生,同意否?”
“好、好、好。”
……
婚禮宴席上,自然少不了孩子,往來穿梭奔跑嬉鬧的孩子們,給婚禮添了不少樂趣,當然,還會添許多亂子。
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三人不遠處,很少吃東西,只是安靜地坐著。
龐德公對司馬徽道:“水鏡先生,你素有識人之名,評價下這個少年如何?”
司馬徽笑道:“這個孩子,倒不用評價,我識得的。”
“哦,是哪家的公子,少年老成,如此氣度。”
“王家公子,名祥。其伯父便是原荊州刺史王睿。”
教授道:“王睿?就是被烏程侯孫堅斬殺之人?”(參見第0024章)
司馬徽點點頭。
教授又唸叨著:“王祥?王祥?可是那‘臥冰求鯉’的王祥?”
“不錯,正是這個孝子,待繼母如生母一般。如此孝道之人,還需品評嗎?”
教授暗想:難怪這個孩子的傳說能列入“二十四孝”,當真是有個正事的孩子。
龐德公面露讚許,點點頭:“這孩子,心靜氣和,不煩不燥,實在難得,有如此心境,當益壽延年啊。”(龐德公說得還真準,王祥活到85歲,在平均壽命只有20多歲的漢代,絕對是高壽了。)
……
三個人喝著聊著。
司馬徽問道:“咦,怎麼沒見到黃公啊?(黃承彥)”
龐德公一拍額頭:“水鏡若不說,我倒忘記了,穀梁先生啊,有件事還要您幫忙啊。”
“呵呵,您怎麼如此客氣,只要我能辦到,定竭盡全力。”
龐德公笑了:“哈哈,穀梁先生這就算應承下了,此事你一定能辦到。那黃老頭啊,託我一件事……”
教授哈哈笑了,打斷龐德公道:“子魚先生您不要說了,我已然知曉了,黃公是不是想把那月英姑娘許給孔明啊?”
“咦?穀梁先生猜算很準嘛。”
教授心裡笑:這還用猜啊,你去我那個年代看兩眼書,也知道孔明娶了黃月英啊。
嘴上卻道:“哈哈,這個媒使,我當定了,不過,孩子現在還小,親事可以定,婚事要等孩子成年啊。”
司馬徽笑道:“哈哈,那黃老頭倒真有眼力啊,早早定下親事,可是怕那個聰明的‘臥龍’被別家閨女搶了去啊!”
……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正挨桌給各位長輩行禮。
年紀稍大的孩子十來歲,瘦瘦高高,弱不禁風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