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上輩子蘇尚冠與蘇瑾那般親厚,原來不是那明面上的一次救命之恩,而是這暗地裡頭脫不開的利益關係。
而前些月,她父親與那三房鬧成那般模樣,如今蘇嬌細想來,怕這也只是為了迷糊金邑宴而使出的障眼法罷了。
可憐她還為了那一點所謂的什麼骨肉親情,拼盡了力氣,流光了眼淚……
杏眸微閉,兩行熱淚滾落,蘇嬌埋頭於金邑宴脖頸處,纖細的身子蜷縮在他懷中,像是獨自舔舐傷口的小奶貓兒一般,惹人憐惜的緊。
垂首在蘇嬌發頂落下一吻,金邑宴的聲音低啞暗沉,帶著一股難掩的兇狠戾氣,“天道自公,嬌兒不必幽怨……”
這該還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聽到金邑宴的話,蘇嬌沒有回話,只蹭著他的肩頭,聲音細細道:“我餓了……”
“好,我們去食午膳。”單手託著蘇嬌步出內室,金邑宴一手護著蘇嬌的腰肢,一手託著她的臀部,小心翼翼的邁著大步往外走去。
外頭陽光正好,簌簌細風帶著一股難掩的悶熱之意直撲鼻面,金邑宴下意識的伸手用寬袖擋住了蘇嬌的頭臉。
被金邑宴兜頭掩住了臉,蘇嬌伸出白嫩小手扯開他兜在自己臉上的寬袖,聲音細細的帶著一抹剛剛哭過的沙啞哭腔,“別遮我,我要照照這日頭……”
說罷,蘇嬌仰頭朝那暖陽看去,刺目的陽光直照射入她眼中,將蘇嬌好不容易憋下去的眼淚又給激了出來。
看到蘇嬌眼角沁出的淚珠子,金邑宴伸出手指替她輕輕捻去,那帶著微涼溫度的指尖落在蘇嬌白嫩細燙的面頰之上,讓她忍不住的輕輕蹭了一下。
一把抓過金邑宴垂在自己身側的寬袖,蘇嬌將它蓋到自己的臉上用力抹了一把,然後嫌惡的一把甩開,在金邑宴的懷中蹬著小腿道:“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
穩住蘇嬌左右扭動的身子,金邑宴無奈的將人放到地上,然後伸手撫了一把蘇嬌垂落在側的細順直髮之後,將視線落到自己繡著鎏金邊的寬袖上,上頭黏膩膩的沾著一塊晶瑩水漬,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還顯出一抹五彩流光。
注意到金邑宴看著寬袖的難看面色,蘇嬌趕緊提著裙襬就往一旁的穿廊處跑去。
看到蘇嬌那忙不迭逃跑的小身子,金邑宴暗暗挑了挑眉,他踩著腳上的皂角靴,只幾大步便走到了蘇嬌身側,然後直接一把拽住了她的後領子。
“呀……”被金邑宴拽著後領子的蘇嬌晃著兩隻藕臂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她纖細的後背緊緊的貼上金邑宴緊實的胸膛,面頰處柔柔擦過金邑宴垂順的寬袖,留下一道濡溼痕跡。
察覺到那粘在自己臉頰上的是什麼東西,蘇嬌一下便漲紅了面頰,她努力的想扭過腦袋將臉頰上的東西擦到金邑宴身上,卻是被那人拽著衣襟給拎到了一邊。
“自個兒的東西,還嫌棄什麼?”一邊說著話,金邑宴一邊往穿廊的方向走去,身後傳來蘇嬌細細的喘息聲,她身上那一陣又一陣甜膩淡香,也隨著那悶熱的細風漸漸迷繞在金邑宴的鼻息之間。
氣喘吁吁的追了金邑宴一段路,蘇嬌實在是走不動了,她捂著自己漲疼的胸口,撐著身子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石墩子上。
最近不知為何,蘇嬌總是覺得自己的胸口漲疼的很,就算只是走路也感覺顛的痛,晚間睡覺更是覺得胸口上頭好似壓著一顆大鐵球一般,壓的她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細細的揉著自己的胸口,蘇嬌彎腰扶在身側石桌上,只覺喉嚨口泛出一股子惡酸,那感覺就好似有隻手生拉硬拽的將她肚子裡頭的東西往外拉。
後背處覆上一隻微涼手掌,金邑宴側身擋住蘇嬌頭頂密散下來的烈陽,細細的替蘇嬌順著後背。
蘇嬌嘔完了,地上淅淅瀝瀝的剩著一攤子酸水,味道酸澀難聞,金邑宴也不嫌棄,脫下自己的長袍替蘇嬌擦了嘴,然後直接便託抱著人從石墩上起了身。
蘇嬌軟綿綿的靠在金邑宴的肩頭上,小腦袋側頭轉向外頭,只感覺自己嘴裡一股子的酸澀苦味,難聞的很。
走了一小段路,金邑宴帶著蘇嬌重新回了內室,外頭進來一群丫鬟婆子,替蘇嬌漱了口,換了衣裳,又將膳堂裡頭的飯挪到了這內室繡桌之上。
蘇嬌坐在繡墩上,胃裡還有些不舒服,她蒼白著一張小臉被金邑宴抱到懷中,看著面前一小碗酸梅湯發愣。
“還難受?”看到這副呆愣模樣的蘇嬌,金邑宴伸手撫了撫她白細的額角道:“你身子弱,這日頭又熱的緊,怕是中了一些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