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尚冠小心翼翼的扶起還摔在地上的蘇嬌,有些心疼的看著她磕紅的額角道:“怎麼樣了,我讓奴才去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蘇嬌柔弱的搖了搖頭,低頭看了一眼滿身髒汙的裙襬道:“嬌兒無事,只是今日怕是不便看望母親和弟妹了。”
蘇尚冠聽罷,趕緊點了點頭道:“你先回去歇著,你母親那處我來與你說,有這個孝心便可以了,養好身子再說,不必逞強。”說罷,蘇尚冠轉頭對秀錦道:“你是個護主的好奴才,以後若還有這樣的事,我家嬌兒心善,不忍處置這些惡奴,你只管來與我說便可。”
“是,公爺。”秀錦低聲應了,扶住搖搖欲墜的蘇嬌便與蘇尚冠告退離去。
蘇尚冠負手站立在涵香院院口,直至蘇嬌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之後才轉身往院子裡頭走去。
這邊秀錦與蘇嬌兩人慢吞吞的走到一側冗長曲折的房廊之上,冷風簌簌,枯葉飄零,秀錦扶著蘇嬌坐在那房廊之中的石凳之上,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扶住蘇嬌的額角道:“姑娘,沒事吧?”
蘇嬌輕笑一聲,眼中滿是狡黠道:“當然沒事,這額角是被我自己揉紅的,根本就沒撞上那石拱門。”頓了頓,蘇嬌伸手擦了擦秀錦沾著細灰的額頭,心疼道:“倒是你,接話的反應還挺快,可也實心眼的緊,怎麼還真磕呢,那石板多疼啊……”
秀錦伸手拿下蘇嬌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道:“這做戲當然要做的真一些了,不然騙不過公爺的眼,再說了,我們做奴婢的,哪有不磕頭的理。”說罷,秀錦扶起蘇嬌道:“姑娘快些走吧,這風大的緊,莫要感冒了。”
“嗯,走吧。”蘇嬌反握住秀錦的手,聲音輕柔的淡笑道。
兩人一齊回了鷓皎院裡,還不等踏進內室,就看到秀珠急急忙忙的抱著那隻小奶貓兒衝了出來,“姑娘,姑娘不好了,你看這貓兒……”
蘇嬌順著秀珠的臂彎中看去,只見那小奶貓兒蔫蔫的掛在秀珠的臂彎裡,白色的皮毛上黏糊糊的都是奶漬,被秀珠一顛又吐了一口奶,小臉上的毛髮溼漉漉的黏在一起,襯得那小臉瘦兮兮的十分可憐巴巴。
“這是怎麼了?”蘇嬌趕緊伸手輕柔的接過被秀珠箍在懷裡的小奶貓兒,心疼的撫了撫它毛茸茸的頭頂。
“奴婢也不知道,剛剛奴婢給它喝了一杯溫奶突然就吐了……”秀珠急的眼眶通紅,一臉無措。
蘇嬌垂首看了看趴在自己懷裡的小奶貓兒,病怏怏的模樣襯得它那雙寶藍色的眸子黯淡無光。
“秀錦,我去一趟來新苑,你莫讓別人進了院子裡頭來。”蘇嬌咬了咬牙,轉身對秀錦道。
秀錦點了點頭,伸手給蘇嬌換上一件乾淨的大氅道:“姑娘注意一些。”
蘇嬌點了點頭,從鷓皎院的後門抱著小奶貓兒走了出去。
鷓皎院的後門與來新苑的後門只隔著一條小徑,蘇嬌用大氅裹著懷裡的小奶貓兒,四處張望了一番沒有看到其他人之後才推開了面前來新苑的後門。
來新苑的後院與前院差了許久,看上去蕭蕭瑟瑟的好似一方廢棄的破敗院落一般,與前院金邑宴的主屋想必實在是天差地別。
蘇嬌小心翼翼的踩著腳下細碎的石子,撥開面前垂落的藤蔓往前院走去,但還不等她走出多遠,便看到前面假山處突兀的顯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嬌皺著細眉,下意識的抱著懷裡的小奶貓兒往側邊躲了躲。
金邑宴的身上只與往常一般穿著一件細薄的長袍,那袍角處鎏金色的細紋隨著冷風飄蕩,顯出一抹漾波。
“王爺,淑妃娘娘親自從宮裡送了幾個宮女過來,您看安排在何處?”金邑宴的面前站著一個相貌極其普通的男人,這男人身量不高,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什麼特色,只乍看上去比普通男人面板白皙膩滑了幾分。
金邑宴漫不經心的勾了勾自己的指尖,目光略略的往那處假山石後看了看,忽起戲謔態度,“母妃送過來的,必是極好的,等會洗乾淨了都送到我房中。”
那站在金邑宴面前的男人微怔了怔,但是片刻之後卻是露出一個瞭然笑意,朝著金邑宴拱手道:“是,王爺,那奴才便先下去安排一番。”
“嗯,去吧。”金邑宴揮了揮手,話音剛落,便感覺背後刮來一陣裂風,他猛地一個轉身,一把就接住了蘇嬌扔過來的那一團白絨絨的小奶貓兒。
“金邑宴,你個混蛋!”蘇嬌通紅著一雙杏眼,怒氣衝衝的從假山石後頭鑽出來,她的身上臉上髒兮兮的都是假山石上蹭到的灰塵,身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