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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竹製的籬笆圍欄被暴力撕扯開,小小的院子裡一下就站滿了精壯的衛兵,穿著厚重的鎧甲,在冬日裡屹立於白雪之上,冷風呼嘯,細雪漫吹,漸漸在他們的鎧甲上覆蓋出一層薄薄的積雪。

蘇嬌透過那扇破敗的窗欞,看到了士兵鎧甲上面那狀若豆大黑墨潑灑而下的“敬”字,而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披著一件石青緙絲大氅,穿的人模狗樣的,不就是剛剛不見了蹤影的金邑宴嗎?

瞪大了雙眼,蘇嬌眼看那金邑宴漫不經心的一揮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瘦小男人便被提溜上了一旁士兵的馬背上,然後那騎著高頭大馬的人毫無一絲停頓,調轉馬頭就準備提馬走人。

敬王府計程車兵訓練有素,齊刷刷的馬蹄聲竟然毫無一絲紊亂,在冷冽的冬日之中身形依舊挺拔,隨著金邑宴的動作而提馬槍上馬。

等,等一下……如果他就那麼走了,那,那麼,她呢?她怎麼辦?

還不等蘇嬌反應過來,那渾身純黑毫無一絲雜色,只馬蹄上隱隱顯出幾縷雪白色馬毛的駿馬高昂一啼,就跨過了那破敗的籬笆飛馳而去。

“金邑宴!”蘇嬌一個機靈飛奔而出,僵硬的身子直撲撲的摔在了雪地裡,纖細的身子完全被雪色掩藏,只餘下一隻白皙纖細的皓腕掙扎著刨出來。

蘇嬌艱難的從雪地裡鑽出來,身上都沾著雪色,那冰冽的雪水順著領口滑落,整個人被凍的全身僵直,但是卻依舊扯著嗓子喊著金邑宴的名字。

“金邑宴!嗚嗚嗚……”多少天的擔驚受怕在這一刻全然爆發,蘇嬌哭的歇斯底里,原本便紅腫的杏眼更是眯成了一條縫,白皙的小臉在寒風之中被吹紅了一片,乾澀的眼淚粘在臉上,乾巴巴的疼。

蘇嬌覺得,自己雖然說是得幸重新活了一世,但是於她卻是絲毫沒有進益,她依舊是那麼的蠢笨,那麼的容易讓人掌控在鼓掌之中,上一世蝕骨的疼痛教會了她仇恨,卻沒有教會她如何對付仇恨之人,她的人生之路依舊是如此的艱難而充滿荊棘,而這一切都因為她的蠢笨,她的無知。

想到這裡,蘇嬌哭嚎的越發厲害,把金邑宴的名字喊的支離破碎,嘶啞的發洩,就好似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嗓子疼的厲害,但蘇嬌還是一個勁的喊著金邑宴的名字,那嘶啞的近乎乾嚎的聲音在安靜的小院之中清晰可聞,原本就被那精壯士兵唬的家家閉門落戶的人家這時都忍不住的開了一條窗戶細縫,就看到那身形高俊,面容英挺的男人提馬返回,身形健壯的駿馬隨著男人的動作優美的越過高高的籬笆,落在小院之中,然後男人彎腰,將雪地裡一團嚎的厲害的紅紅綠綠的東西提了上來裹進了大氅裡。

冰冷的身體一貼上金邑宴溫暖的溫度,蘇嬌便止了哭嚎,耳邊是那沉穩暗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嫌棄,“嘖,髒死了。”

蘇嬌的嗓子疼的厲害,她此刻小小的身子蜷縮在金邑宴懷裡,開口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依舊帶著哭腔,但好在情緒平穩了不少,只嗓子乾癟癟的嘶啞難聽,“你怎麼不帶我一起……”

撒嬌似的話原本配上蘇嬌那嬌軟柔媚媚的嗓音該的何等風情,只可惜蘇嬌現在的嗓音極其難聽,金邑宴只聽了一句便用力的按了按懷裡那坨軟綿綿的東西,在感受到那溼冷的雪水時,臉上顏色愈發難看,冷邦邦的吐出兩個字,“忘了。”

蘇嬌還欲說話,身下的駿馬卻是突然而動,她一個不查,下意識的抱緊了身後的金邑宴。

駿馬飛奔而起,只一會便在漸漸厚重的雪地之中不見了蹤跡,只餘下那被落雪慢慢重新覆蓋住的馬蹄印子。

蘇嬌在馬上被顛的難受,幾次想抱怨,卻在金邑宴暗黑深沉的眸色之中嚥下了喉嚨裡的話,她的身子溼漉漉的,在溫暖的大氅之中漸漸暖幹,但是卻發覺自己有些頭昏眼花,眼皮也下墜的厲害。

作為敬懷王府的兵衛隊,平日裡積威甚重,又有金邑宴坐鎮,蘇嬌一行人當然順利進了城。

此刻正值清晨,冬日裡雖然陰冷,但是早市該有的熱鬧還是有的。

敬懷王府的精兵,不輕易出入,有些第一次看到的,難免多嘴多舌問了幾句,卻立馬被知情的給掩住了嘴。

熱鬧的早市因為金邑宴的路過,而鴉雀無聲,只餘下那幾個小攤子上面的早點冒出蒸騰熱氣,攤子老闆縮手縮腳的用木蓋子蓋住了那大鍋,熱氣便漸漸消弭,只餘下幾縷白氣混雜著淡淡香味飄散開來。

金邑宴的出色容貌,在金陵城中是出了名的,但是和他容貌其名的,便是他那一言不合便火爆陰沉的打人脾氣,所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