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之中,侵肌裂骨一般。
蘇嬌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一個勁的打著冷顫,然後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哆嗦著握住那兩根往下挑著自己衣襟的手,聲音顫顫道:“美,美人燈,我會做,我做給王…唔…做給爺……”
“哦?”耳邊的聲音微微上挑,浸著檀香氣直竄進蘇嬌的耳中,“你認得我?”
“不…”蘇嬌咋一個高音,都被自己嚇了一跳,未聽到身後的話,這才緩了口氣吶吶道:“不,不認得的,不認得……”
“既然不認得…那你怎麼給我送這美人燈呢?”
“送,送……”蘇嬌正攪著被嚇得漿糊一樣的腦子,忽聽得耳後幽幽飄來一句話,直嚇得她差點咬到那捻著自己下顎的手指。
“我看…還是剝了你的皮,更好一些……”
晚間樹影重重,朔風凜凜,蘇嬌的耳後陰風陣陣,她蜷著手中不屬於自己的兩根冰冷手指,身子癱軟的緊,身上的小衣都以溼透,沉甸甸的小襖掛在身上,讓蘇妗幾欲喘不過氣來。
因為蘇嬌知道,他不是在說笑。
冷風吹散一陣血腥氣,身後的檀香味愈發厚重起來,蘇嬌突兀轉身,一把抱住身後那觸感滑膩的料子,將滿是冷汗的小臉埋進寬實修挺的大腿處,聲音嬌柔細膩,帶著媚色的上挑,甜蜜的好似浸了蜂蜜的糖糕。
“表哥…你好壞,盡是嚇人家…”
努力的埋著腦袋調整好臉上的面部表情,蘇嬌笑盈盈的抬頭,一張雖然稚嫩,但是卻已然絕色的面容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下惑人心神,“人家怎麼會不認得表哥呢……”顫巍巍的抱住那隻捻著佛珠的手,蘇嬌忍著滿心的恐懼將那手小心翼翼的往自己臉上貼去,在觸及到那陰冷的肌膚時手腕一抖,眼看著那手順著衣襟滑落,落在那被緞面襖子包裹著隱約顯出幾分輪廓的鼓起處。
一下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蘇嬌瞪眼看著那隻手,修長白皙,纏繞著刻著細緻佛紋的檀珠,更顯那指如玉細膩。
“表妹這般,可是何意?”話雖這麼說著,男人的手卻是依舊在那處放著,只讓蘇嬌連大口喘氣的機會都失了。
“表,表妹,心,心悅於表哥…”看著自己喘口氣便動一下的胸前,蘇嬌閉了閉眼,一把抓住那隻手,微抖的指尖蓋上渾圓的檀珠,一點一點往上挪。
“哦?”高大的身子陡然下降,蘇嬌一個不慎,下顎撞上金邑宴堅硬的膝蓋骨。
腦後是纏繞著亭角盤附的藤蔓,幾朵白色小花點綴其間,幽幽冷冷的帶著幾分清致。
蘇嬌搖晃著身子,整個人跌了進去,纏纏繞繞的綠色藤蔓勾住她的緞面襖子,纏住帶著卷邊的裙裾,烏黑的長髮披散開來,層層疊疊的蓋住了她的大半個身子。
蘇嬌的身後是軟綿綿的藤蔓,軟細的莖葉如織網般,除了這,毫無其它的支撐物,她使勁的拽著金邑宴的衣襬,全身的支撐都落在了那一角衣襬之上。
蘇嬌美目圓睜,眼看著那衣角一點一點的隨著男人的動作而漸漸脫離自己的手掌,身後的藤蔓也因為自己的重量而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音。
不,不要……
滑膩的衣角終於因為男人的側身而徹底脫離蘇嬌的指尖,只餘下一點細膩的檀香味道縈繞在鼻息之間,此時的蘇嬌這才透過清晰的月色看清了面前男人的面容,黑髮如墨,肌膚白皙,面容英挺,只那雙眸子漆黑暗沉,陰冷厚重,好似蘊著一汪深潭,此刻看著蘇嬌,眉目微挑,嘴角輕勾,端的是個月中光華的清冷貴胄。
身後的藤蔓斷裂,蘇嬌纖細的身子好像一隻折翼的蝴蝶,翩然而下。
“碰…嘩啦…”蘇嬌的身子裹著翠綠的藤蔓翩然而下,巴掌大的池塘中揚起巨大的水花,砸的蘇嬌身形狼狽,吃了滿嘴的汙泥植物爛梗子。
“嘔…咳咳…”因為藤蔓減少了蘇嬌俯衝下去的趨勢,再加上那池塘上淤泥爛梗滿布,蘇嬌沒有受什麼傷,只是被俯衝下來的氣勢嚇壞了,忍不住的頭暈目眩想幹嘔。
身上的小襖吸飽了水,拖拽住蘇嬌纖細的身子,還有身上亂七八糟纏繞著的藤蔓枝條,阻隔住了蘇嬌的視線,她粗略抬頭往上看去,只見三米多高處的小亭之上,只餘下那熟悉的衣角轉瞬即逝。
“啊……五姑娘,五姑娘…”秀錦焦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蘇嬌轉頭看去,只見秀錦手裡提著琉璃燈籠,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趕來。
萬分艱難的出了池塘,蘇嬌低頭看了看滿是汙泥的身子,用力的踩了踩腳下無辜的藤蔓,扶著秀錦的手顫顫的回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