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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部分

朕相信老師是不會出賣朕的。”說完這番話,朱翊鈞還朝著張凡眨了眨眼,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樣。

朱翊鈞的這副模樣,張凡是更加沒有辦法了。若是剛才,他雖然也有些無可奈何,不過還沒有到說不出來話的地步。但是現在,張凡當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微臣自然是不會到處亂說。”張凡似乎還想掙扎一下,讓朱翊鈞至少也能稍稍收斂一些,“但是等會萬一有什麼人進來的話,可不就露餡了嗎?若是進來的是小太監還好,但若是馮公公進來的話,這件事情必然會傳到太后那裡去,不僅陛下要被責罵,估計微臣也是難逃其責。”

“放心吧老師,不會的。”朱翊鈞似乎是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論張凡怎麼說他就是不願意收起來,“這在怎麼說也是經筵,馮寶那廝沒膽量闖進來的,所謂天子學業,若是被打擾了,這可是大罪,不論母后是不是信任馮寶,也是保不住他的。實際上,朕還巴不得他闖進來呢,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把他弄走,最起碼也要讓他遠離朕的身邊,省的朕每天見到他就要煩心。再說了,就算是被太后知道了,朕自然會一力承擔,老師放心,絕對不會怪到老師頭上去的。”

面對主意已經是如此“堅定”的朱翊鈞,張凡也是沒有辦法了。他左顧右盼一會,也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最後也只得放棄。不過放棄了讓朱翊鈞“從良”的想法之後,張凡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實際上,以他對於朱翊鈞的瞭解來說,他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以前,張凡在為還是太子的朱翊鈞講授之時,雖然朱翊鈞也是極為放鬆的,可是還沒有過頭到這種地步。當然,大多數的原因也是因為,那個時候的朱翊鈞,的的確確是對於張凡所說的東西非常感興趣,自然而然地就只顧著聽,顧不了去做那些小動作了。

如今,朱翊鈞會有如此之大的反差,張凡一開始見到也是非常不解。不過當他見朱翊鈞主意已定,準備接受的時候,心中突然之間也是有了很多明悟。

經筵大典,張凡作為太傅,自然是必須到場,所以那上面是什麼情況,張凡還是比較明白的。然而那個時候,在場的可不僅僅有張凡,其他能夠有資格的大臣不少,也是全都到場。所以那個時候,張居正所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朱翊鈞一個人,所以他講起東西來,也是中規中矩的。

但是這小經筵可就不同了。在這一片天地之中,只有張居正和朱翊鈞兩人,而且,作為主講官的張居正在這裡有著絕對的權威性,朱翊鈞即便是皇帝,也得事事聽他的。

張凡雖然沒有旁聽過,不過如今,朱翊鈞只不過是遇上了一次張居正不再的情況,就是放浪成這副模樣,從一個側面也可以看得見,張居正在經筵上對於朱翊鈞的灌輸究竟有多麼的嚴厲了。

朱翊鈞會如此,實在是因為平日裡被壓迫的太狠,這反彈起來也就越高。

想到了這些,面對著如今在他眼前是這麼一副快樂模樣的朱翊鈞,張凡當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可憐嗎?不像啊,現在的朱翊鈞是多麼的快樂,最起碼眼前是這樣。

但是,他的快樂背後,也實實在在是有著一些很不忍讓人去想的東西。或許有人會說,這算是受罪嗎,他朱翊鈞再怎麼受罪,可是他畢竟是皇帝,沒有人會打他,也沒有人敢。就算是罵他,皇家中的事情,也不可能說那些難聽話,最多是責罵幾句。

可是,張凡心中卻是明白,這種比之肉體上所受到的摧殘還要讓人難受。比起肉體上所受到的傷害來說,精神上的威壓,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對於一個文人來說,書寫文字的右手是他的生命。即便是將他的右斷了,他只要還有那份心,可以用左手。就算是雙手都斷了,還有嘴巴。然而相比起來,若是不管如何都不讓他去碰筆墨紙硯的話,這才是對他最大的處刑。

好在,朱翊鈞是一個非常樂觀的人,並不光是因為他如今還是個孩子的原因,朱翊鈞天生如此,天生就是如此的樂觀。所以,張居正妄想要控制他,從而在這種精神上給予他的重壓,在張凡看來,效果是肯定會有,但是張居正必須要持之以恆,毫不間斷的才行。

就拿今天來說,今天是因為馮寶的原因,以及內閣當中的確是有事情要做,所以臨時決定讓張凡來代替張居正為朱翊鈞講經。但是不要小看了這僅有的一天時間,這一天的放鬆,絕對會讓張居正這幾個月一來在朱翊鈞身上所下的功夫大大地倒退,甚至是白費都有可能。

這點,恐怕張居正自己都不知道,他還以為一切都在按照自己所預計的那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