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翊鈞的身邊,還是有著如同張凡這樣,極為關心著他的人的存在。這麼一來的話,就算是有什麼懷著別樣心思的人想要接近朱翊鈞,對他做什麼,張凡也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得逞的。
可以說,隆慶皇帝設在自己兒子朱翊鈞身邊的這個保障,當真是厲害的很。不僅僅是張凡厲害,而且隆慶皇帝看人看得實在是太準。他看得出來張凡並不是那種jiān佞之徒,知道張凡能夠在朱翊鈞身邊,盡心輔佐他,所以才讓張凡呆在朱翊鈞的身邊的。
總之,朱翊鈞因為有了這些保障,所以他不只是能夠平平安安地當自己的皇帝,同時也不會因為外部的那些個紛紛擾擾而受到什麼干擾。
但是那些畢竟是外部,卻並非來自內部。而張凡等人,不管是本事再怎麼大,對於皇宮中的事情,尤其是這種親人之間的事情,卻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的。畢竟這是防不慎防的事情,甚至於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而且因為這種事情並不懷有噁心,所以也很難被預測到。不能被預測到,也就不能及時的制止,也就不能提早做出準備了。甚至於,這種事情就算是提前能夠預測到了,卻也不是如同張凡這樣的人能夠過問得了的。
總而言之,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再張凡能夠防範的範圍之中了。
而現在,朱翊鈞也就當真是遇到了這種事情了,也因此,在張凡剛剛聽到張居正跟自己說這件事情之後,他就馬上決定要來跟朱翊鈞談一談了。
只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聽起來倒也是容易的很。但是實際上呢,當真考慮到應該怎麼說的話,也實在是會讓張凡覺得有些難辦了。雖然張凡早就想好了,這件事情必須要跟朱翊鈞說說清楚才行,但是當真到了應該開口的時候,還是會猶豫。
更何況,如今朱翊鈞還用著一副期盼的眼神看著張凡,很明顯就是要他說話,要他開導自己一番。面對這種情形,老實說張凡當真是有些難辦了。
“陛下,這說到底也是陛下的家事。”張凡如此說道,“而陛下的家事,那就是皇家之事了,皇家的事情,微臣身為臣子,實在是不便多言。”並非張凡臨時改變主意不想說了,他只不過是想換個辦法而已。
“老師切莫如此。”果然,如同張凡所猜想的一樣,朱翊鈞聽到張凡這麼一說,馬上就著急起來了,“若是連老師都不肯跟朕說的話,那麼也就沒人能跟朕說了。說起來,朕之前一直都沒覺得,甚至於因為母后因為朕做了這個皇帝之後很是開心,朕覺得能夠登上皇位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如果說登上了皇位,所換來的卻只不過是這種事情的話,朕這心裡面,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了。若是如此,朕寧願是不想當這個皇帝了。”
朱翊鈞的這番話,可謂是心情使然了。的確,對於如今的朱翊鈞來說,他只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即便是坐上了皇位,但是他也並不需要去處理朝政。而沒有了那些紛紛擾擾的事情之後,朱翊鈞所希望的,卻僅僅只是能開開心心罷了。當然,即便是開開心心,對於朱翊鈞來說也是一種奢侈了。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朱翊鈞所關注的也更加變成了這些平日裡都是極為普通的事情。雖然極為普通,但是在朱翊鈞的眼中,卻是變得更加重要了起來。如今,他正是面臨著這麼一個問題,所以他也是不得不非要張凡給他一個解釋了。當然,與其說是解釋,還不如說是朱翊鈞想要給自己找個理由罷了。
“陛下的心思,微臣心中明白。”張凡看朱翊鈞已經如此了,也沒有別要再繼續刺jī他了,便開口說道,“不過,想來陛下這麼想的話,恐怕太后也未必不是這麼想的吧。”
“嗯?”聽到張凡這麼一說,朱翊鈞頓時就覺得驚奇起來了,“母后她……老師,這麼說是何意?”
“陛下和太后終究是親生母子,這是誰都斷不開的關係。”張凡說道,“而陛下對於太后如此,同樣的,太后對於陛下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再說了,陛下乃是太后的親生骨肉,請恕微臣斗膽而言,相比起陛下對於太后的思念,恐怕太后對於陛下還要更有思緒了。
“昨天的事情,想來陛下心中必然不會好受的。但是微臣看來,恐怕太后心中也未必就能輕鬆了。明明是母子之間的事情,就算是做孩兒的為母親做了些事情,母親完全不用在意,即便是想要感謝,哪怕是嘴上說一句,也就完全足夠了。可是陛下卻是沒有聽到太后親口說出,反倒是看著那白紙黑字。陛下的心情微臣明白,而在微臣看來,太后如今的心情,未必比陛下好受多少。之所以太后不說,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