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盛載著無數幸福和無盡希望的樂音了。
在這朝不保夕的世道,樂音已經難以聽到了,有時候姜宓幾個月都沒有聽過音樂。更何況姜宓現在聽到的,是當世最頂尖的樂音,饒是她是一個外行人,這時如痴如醉不能自已。
漸漸的,湖中島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姜宓收回目光,專注地看向島嶼上越來越清晰的人影。
只是一眼,她幾乎醉了。情不自禁的,姜宓抓緊身邊男人的手,喃喃說道:“阿軒,我好似看到了初見時的你。”
是的,饒是隔了這麼遠,姜宓也一眼能看到,那些站在島上亭臺間,正向他們的小舟凝視而來的八九個世家子。
而這些世家子,個個衣履翩然,個個氣勢不凡。要知道,這是一個灰黯的世道,有多久了?姜宓不曾見過衣冠風華,不曾見過如此的優雅風流。
姜宓出生得晚,她不曾見過長輩們總是掛在嘴裡,總是傳唱過的盛唐,這些年來,她和她的同時代人東飄西泊,也不曾體會過什麼風流從容。要不是她身邊還有一個崔子軒,如她這樣的同齡人,甚至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一種人物之美,一種衣冠之雅。
陡然間,姜宓眼眶一紅,她側過頭看向崔子軒,仰望著他認真地說道:“阿軒,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崔子軒見她這樣,不由失笑,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溫柔地回道:“恩,我們一定好好的。”
漸漸的,輕舟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島嶼上樂聲一停,也不知是誰輕喝了一句什麼,陡然的,半空中響起了一陣鼓樂。
鼓聲剛起,琴聲又至,然後是琵琶陣陣。
要說剛才的樂音是美,此刻的樂音,那就是讓人熱血沸騰了。
姜宓正聽得如痴如醉,卻聽到一側的崔子軒低笑道:“他們歡迎我們呢。”聲音一落,他已從拿出一柄簫,放在唇邊吹奏起來。
崔子軒是何等人物?他這一吹吹得正是時候,一時之間,簫音四面而來,於鼓聲琴聲和琵琶聲中,奏出了無盡風流。
這時姜宓第一見聽到崔子軒吹簫,她側頭仰望著他,只覺得白雲之下,他俊美的身影顯得神秘極了。
慢慢的,一曲終了。
隨著輕舟靠岸,崔子軒牽著姜宓的手跳上了島嶼。剛才還沒有看清,隨著這一上島,姜宓赫然發現,視野所及之處,都是綠緞鋪地鮮花點綴,而一陣芳香中,身著盛唐時才有的服裝的二三十個世家子女,正衣履翩然的悄立其中。這些子弟中,有的坐在琴前,有的抱著琵琶,有的眉目含笑,有的冷峭如劍。他們姿態各異,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正優雅地朝著他和崔子軒含笑望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五姓七望的公子們
崔子軒領著姜宓朝前走去。
轉眼,兩人來到一個坐在琴前,身著淡紫色袍服的青年面前。這個青年長相冷峻,眉骨高聳。不過,任何人看到他時,第一時間注意的絕對不是他的長相,而是他那種如同高山寒雪一樣的氣勢。這世間就有這種人,冷傲似乎刻在骨子裡,似乎他站在萬山之巔,只需要一眼便可以把你凍結,也只需要一眼便可以讓你永世難忘。
這是一個與崔子軒和柴榮一樣,極有存在感的人。
看到崔子軒兩人過來,這青年優雅站起,等姜宓向青年行禮後,崔子軒轉向她介紹道:“這是清河崔氏的嫡長子崔信,也是這一代的清河崔氏的族長。”崔子軒沒有說的是,自從他這些年來聲名鵲起,很是做了些大事後,五姓七望的老一輩漸漸覺得自己是真不合時宜了,於是他們也紛紛把手中權柄交給了下一輩。而他們今天來見的這些人,全都是各大家族的精英,至於崔子軒向姜宓介紹的,基本都是各大家族的族長或者代族長。
姜宓朝著崔信盈盈一福,恭敬地喚道:“姜宓見過崔公子。”
崔信連忙還以一禮,他笑著說道:“夫人之名如雷貫耳,信早就想一見了。”崔信的後面,一個崔氏子弟向姜宓笑著解釋道:“我家兄長也最是擅長推衍之術,自從知道夫人能從地理志上推算天下地理後,他便嚮往已久。”
這兩兄弟的語氣都出乎至誠,姜宓抿唇笑道:“不敢。”能得到這樣出色的人物的稱讚,她是真的高興,因此姜宓這時的眼中都是笑意。
接著,崔子軒又帶著姜宓來到長相俊雅高挺,頗有一種以難言難喻的風流之姿的范陽盧氏的盧亙面前。
對著盧亙,崔子軒向姜宓介紹道:“這位盧亙盧家郎君阿宓你是識得的,他現在是范陽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