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核心是一到兩挺9092式機槍,和若干名步槍手。日本行軍縱隊或是騎兵偵察隊先是遭到步槍狙擊,當日軍指揮官判斷敵方數量很少,於是下令發起衝鋒一舉殲滅敵人,攻擊者就這樣便落入了機槍火力編織的陷阱。當姍姍遲來的日軍炮兵開炮試圖解救正遭到勃朗寧機槍慘殺的步騎兵時,特遣隊立刻撤出陣地,前往計劃中的下一個伏擊地點。這樣零敲碎打的伏擊戰充分發揮了陸戰隊戰術靈活的優勢,令日本第一軍上下叫苦不迭。他們進行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止步於仁川東北郊外的桂陽山防線,開始了艱苦卓絕的進攻戰。”
“日本第一軍終於搞明白一個事實,除了人數,他們相比仁川的守軍沒有任何優勢,火力上甚至處於劣勢。因為確信除了西部江華島和永宗島上的海防炮臺外,仁川其他地區沒有任何永備性工事,第一軍只配屬了野戰炮兵,攜帶的最大火炮僅是2。95吋口徑克虜伯炮。這樣水平的炮火不但對守軍的由鐵絲網壕和機槍掩體構成的野戰工事毫無威脅,連壓制陸戰隊炮兵都無法做到,反而完全被對方壓制除了同樣口徑,但射速要快上三倍的哈乞開斯式舢板炮,在桂陽山嶺的陣地上還部署了裝備陸地炮架的4。7吋遠端艦炮。更不要說透過回光訊號機,陸戰隊可以方便地召喚帝國艦隊的炮火‘清洗’日本軍隊的陣地。”
“原以為是伸手就能捏碎的軟柿子,卻讓第一軍的將領們感到現在是撞到了一塊鐵板上。要求增調重炮的申請被參謀本部駁回陸軍正在拼命地蒐羅各型重炮以求擊破乾國軍隊的平壤大同江防線,沒有一門大口徑火炮可以被浪費在次要方向上。萬般無奈下,第一軍只能指望步兵進攻去摧毀炮兵陣地。於是陸戰隊的機槍連又有了表演的舞臺。”
“他們的表演實在太出色。日軍困擾地發現他們無法集中兵力攻擊乾國人據守的任何一個山頭。當日軍步兵攀爬著山坡艱難地前進,自以為找到了可以躲避山頂射來的子彈的死角,但相鄰山頭上的陸戰隊機槍陣地卻以猛烈的側射粉碎了日軍的希望,將他們無情地永遠留在山坡上。當負責指揮進攻的大島少將視察前線中彈負傷後,日本軍隊開始轉入夜間進攻。糟糕的是乾國人似乎早就料想到了這一點,他們索性將艦用探照燈也搬到了戰壕裡,並在鐵絲網前的坡地上埋設了壓發地雷。日軍無法獲得夜間行動首要的條件:隱蔽性。無論白晝還是黑夜,進攻的唯一價值似乎只是用日本士兵的生命消耗乾國人的彈藥。然而日本海軍艦隊無法在仁川港外切斷來自乾國方面的海上補給,海軍陸戰隊員們根本不為彈藥發愁。”
“守軍將幾乎所有的當地朝鮮居民都徵發為城防部隊的輔助組織,從事各種勞役。一些停留於仁川的西方人也自發地加入防禦城市的戰鬥中,比如英國人詹姆斯。艾倫,‘我未能得到機會在日本人身上試一試新買的左輪手槍,’他說,‘我們的工作就是把子彈從各處沿著塹壕搬運到機槍陣地上,那些奇妙的殺戮機器以每分鐘400發的速度,一刻不停地吞吃著我們費力運來的子彈。’有些機槍組發射了超過2萬發子彈也沒有更換槍管,機槍手們將棉毯浸透冷水,以備過熱時暫時裹住槍管進行冷卻。仁川保衛戰中一挺9092式機槍最多發射了7萬多發子彈,沒有出現任何故障。”
“某些法國陸軍參謀部官員認為,仁川乾國守軍的機槍戰術是模仿了9070年夏龍防禦戰中法軍使用利飛式排槍的成功經驗。這一點姑且不論,可是陸戰隊用機槍從兩側交叉對沖鋒中的日軍實施的縱射實在可怖,子彈覆蓋了整條散兵線,割草般地將進攻者滌盪乾淨。桂陽山北坡、東坡一帶,日軍屍體堆積了4到5層,填滿了山間的壕溝。當野津道貫中將從軍司令部趕來接替傷重不治的大島義昌少將時,擔任主攻的大島混成旅團事實上已傷亡殆盡。”
“野津中將感到自己不能在乾國人的防線前困頓不前,尤其是日本陸軍從平壤一線敗退後,日本國內急需一些勝利的訊息鼓舞人心。他模仿了對手的做法,把部隊化整為零,組成若干特遣支隊當然規模要大得多,試圖從桂陽山防線的間隙中滲透過去,直搗市區。這些特遣隊還攜帶了‘戰地急造機槍’,將6支村田步槍固定在一個木框裡,湊成一件機槍的拙劣替代品。”
“野津中將所不知道的是,在大島旅團徒勞圍攻的那段時間裡,仁川防線得到了500多名水兵和陸戰隊員的增援。雖然這點增援看似微不足道,但他們驅使著朝鮮勞工挖掘了環繞城區的戰壕,架設了多道鐵絲網。這就註定了滲透戰術失敗的命運。事實上只有兩到三個支隊成功滲透到城區附近,最後被困在鐵絲網與壕溝之間,成為活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