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與顏青竹忙問這奇怪的東西是什麼。
巴瓦蓬笑道:“是傘,尼龍鋼架傘,西方來的。”
他撐開了傘給二人看。
顏青竹接過來,仔細看著,不禁道:“我以為西方的東西都是好貨,沒想到他們的傘是這個樣子,烏漆嘛黑的,誰會打這種傘?還是我們的油紙傘好看。”
巴瓦蓬搖頭笑道:“你真的覺得這麼差嗎?我還打算派人到京城的工廠學藝,與你一起投產呢。你知道嗎?京城現在十分流行這種傘,把油紙傘的銷量都壓了下去。我看,這股風遲早吹到江南來。”
阿媛不禁搖搖頭,似是沒想到這種傘會比油紙傘賣得好。
晚間,回到艙房,顏青竹和阿媛將兩張床拼到了一起。這會兒相擁著躺在床上,小窗開著,海風徐徐而入,十分愜意。
“原來海上的星空與陸地上大為不同。”剛從甲板上看完月色的阿媛還有幾分回味,心情甚是暢快。
顏青竹開心地笑了笑,只要她吃得好,睡得好,習慣海上的生活,他就放心了。
阿媛見他只笑不說話,又道:“今日弟弟說,給我買來一個精通中土與南境兩種語言的美貌丫環,明天就給我送來,我倒挺好奇的呢,伺候事小,能向她學習南境語言才是正事。”
顏青竹點頭笑道:“巴小弟倒是夠細心的。那以後,我與巴小弟學,你與那丫環學,咱們比比誰學得快。”
阿媛痴痴笑了起來,“我學了只為去南境討價還價,給石嬸子,阿芹,喜梅她們帶些漂亮珠寶回去,你是幹大事用的,可不要和我比。”
顏青竹覺得小妻子好生可人,不禁搖頭笑了笑。
“對了。”阿媛問道,“你真的覺得那把尼龍鋼架傘不好?”
顏青竹驀地嘆口氣,“不是不好,而是很好,只用八根傘骨就可以撐起完整的傘面,質地輕薄而又牢固,而且沾了水,乾得很快。只怕以後,真會成為油紙傘的對手。”
阿媛好奇地抬頭看他,“那今天弟弟問你,你為何說不好?”
“我幾歲就隨父親做傘,如今十多年了,我一時不願承認遇到對手……是不是很可笑?”顏青竹吻在她的唇上,似乎在尋找一絲慰藉。
阿媛回吻了他,而後笑道:“不是可笑,是可愛,是人之常情。只是,若這股風真的吹到江南來,你會和弟弟一起做這種新傘嗎?”
顏青竹思忖半晌,沉聲道:“作為手藝人,我不能丟了祖宗傳下的老手藝。作為商人,我不能有錢不賺。只願真到了那一天,我能二者兼顧吧。”
阿媛也想了半晌,笑道:“作為手藝人,有新的好的技藝,應該努力學習。作為商人,舊的東西也可以變作新的東西,賣得更好。”
顏青竹聽完,哈哈大笑起來,“還是娘子的見解更深,是我狹隘了。”
阿媛趕緊捂住他的嘴,低聲道:“你當是在家裡呢?咱們左右房都有人的。”
顏青竹湊到她耳邊,柔聲道:“我知道了。”又在她鼻間印了一吻,“阿媛,只要有你陪著我,無論去到哪裡,做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心滿意足,不計得失。”
阿媛窩到他懷裡,面上揚起滿足的甜蜜笑意。
二人再無話語,相擁睡去。
清新的海風搖曳著船上的燈火,皎潔的月亮在甲板上投下一片清暉。溫馨朦朧的夜裡,人的呼吸與海潮聲融為一體,海鳥撲閃著翅膀,飛進了誰的夢中……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應該不會有了,因為我覺得留點懸念挺好的.最後誰上了船,要不要猜一猜?我目前想到了四種可能,但目測親們更希望五兒上了船.閏生會選誰?目測親們傾向喜梅.
砍掉了很多情節,導致前後風格不太一致,導致前面關於梅吟詩社和曹秦萌的鋪墊基本沒有用上,也因此很多地方不夠飽滿,向大家致歉.
完結後,我細想,給自己打個50分吧.失敗的原因我一路寫一路總結,五個字足以概括,就是——太不像網文.無論人設,寫法,套路,想法都不是網文.
創新不代表就能取得成功,作為新人,應當慎重.在沒有能力把一個冷門題材寫好的時候,不要輕易嘗試,因為堅持的過程真的很痛苦,很疲憊,很難按原計劃寫下去.除非真的當做寫日記,不在乎有沒有人看,否則必然要經歷我說的這個過程.
為什麼說出自己的這些看似負面的想法呢?因為,我覺得,一部分讀者會在今後變成作者的,想向大家提供一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