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去。”
沈茹一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想到春陵到底還是保不住,心中有些黯然。
沈萬銀在一邊,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楚,禁不住搖搖頭,嘆了口氣。自己當初是怎麼對陸歆的,如今他是怎麼對他們,又是怎麼對待春陵百姓的,他真是慚愧的緊。
茯苓鎮的流民越來越多,沈凌是小兒,發了燒之後幾天才好,只是蕭氏的病卻不見好轉。轉眼間,他們一家人在鎮上逗留了五六天了。
這日一早,沈茹的眼皮就突突的跳,她回頭看到母親正在床上沉睡,心裡卻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似是有某種預感一般。
她下了樓,看到客棧的小院裡,趙勝帶著人正看守著馬車,那馬車雖然已經極力的簡樸,但是那銅鐵打製而成的樣式太過顯眼。如今他們暫時走不了,留著這麼扎眼的馬車反倒是個負累。
她吩咐了趙勝將這些馬車安排到了隱蔽的地方,派兩個人看守著。
另外又讓趙勝去買了一輛簡陋的馬車,順便讓人買了些粗布衣服來,給家裡人換上。
她悄悄的在臉上抹了些許菸灰,換上了粗布衣服的女子,立即變得平庸了不少。
晌午時分,只聽到“轟”的一聲,鎮外一聲巨響,整個鎮子的人都嚇得跳起來了。
踢踏踏……
一陣緊密而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聽那聲音不知道是多少人來了。
“亂賊來了!”
“亂賊來了!”
立即有人大叫起來。
只聽到有人呵斥:“守住鎮子口,一個都別讓跑了!”
“哈哈……”一陣豪邁的大笑,一個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他身著黑色厚重盔甲,手裡提著大刀,一雙環豹眼,一臉針尖胡,長得粗壯高大,正是自封中土王的張昊。
張昊帶著人馬到了茯苓鎮,一聲令下將整個鎮子圍的水洩不通。
“全部都出來!到鎮中心的稻場上去!”
手提大刀計程車兵將所有的人都從客棧趕了出來。
沈茹扶著蕭氏,跟家裡人一起隨著人潮到了稻場上,周邊烏泱泱的都是士兵,一個個全副武裝對著眾人虎視眈眈。
沈茹看到那張臉時,立即低下了頭,心驚膽戰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前世一般。
她是知道張昊的,這個閻羅一樣的男人,當初就是他看中了自己,段家不顧廉恥獻上了自己求得了生機。
張昊原本就是一方豪強,趁著白巾軍揭竿,他趁勢而起自立為王。
前世,她不從張昊,最後自殺而亡。
沈家人換上了粗布衣,沈妙妙和沈茹的臉上都抹了灰,乍看下去,並不顯眼。
張昊在人群中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段家人的身上。
“將那幾個人揪上來!”
段縣君平日那般威風的人,如今看到張昊已經嚇得雙腿打顫,直都直不起來。
“我們願意獻上財產,請放過我們……”段東樓低聲下氣的央求。
張昊哼了一聲,拿刀指著段縣君道:“報上姓名!”
“段……段朝……”段縣君顫顫巍巍的說。
張昊一聽,大笑:“哈哈……原來就是那個棄城而逃的縣君!簡直是丟人,居然逃到這兒來了!”
他狡猾的看著兩人:“一定帶了不少銀子吧?”
段東樓面如土色:“銀子……銀子我們願意奉上,只求大王饒我們一條性命。”
張昊擰眉,喝道:“將這家人的馬車沒收,還有,將這幾個人渾身上下搜一搜,要是敢私藏銀票,格殺勿論!”
幾個人一聽,抖得跟篩糠一樣。
段東樓的身上搜出了幾張面額一千兩的銀票,張昊伸出刀子抬著段東樓的下巴冷笑:“本王說了,敢私藏銀票的,格殺勿論。你是想怎麼死?”
段東樓唬的幾乎當場尿出來,立即伸手指著難民堆裡,叫道:“大王,有比我們更有錢的!就在那邊,春陵首富的沈家就在下面!”
他這話一出,沈茹只覺得背心冰涼冰涼的。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掩蓋身份,如今卻被段東樓毀了。
“春陵首富?”張昊玩味的吐出這幾個字,驀地伸手一指,指向了沈茹和沈萬銀。
“將那兩個人給我帶上來!”
“茹茹……”沈萬銀面如土色,緊緊的攥著沈茹的袖子。
沈茹心裡恨透了段東樓,前一世是段家獻出了自己,今世他段東樓居然為了活命又做出了這種齷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