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殊榮對於普通百姓來講,無異於是天上掉下餡餅的好事。況且,邢厲年事已高,江景焱又正值壯年,他早就已經打算將邢厲手上的兵權移交給江景焱。江景焱有了秦穆這個岳丈,對他對越國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聽了嘉禾帝的話,江景焱素來鎮定的臉上多了一絲裂縫,畢竟是個男人,以身相許這個詞實在不能接受用在自己的身上,只能硬著頭皮道:“皇上,其實早在去年上元節,臣就與齊王一同見過秦家兄妹,那時候臣只是對她略有好感,後來上巳節,再見時臣才傾心於她。幽州一事,既是巧合,也是緣分,只是當時她年紀太小,臣怕嚇到她,才不敢和皇上言明,絕非只是一面之緣……”
“好一個‘既是巧合,也是緣分’。”嘉禾帝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底露出一抹幾不可查的哀愁,再無心聽他講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揮揮手道,“罷了,朕都已經允了,你就不必再擔心什麼了。趁著近來邊疆安穩,趕緊挑個黃道吉日將好事辦了,對了,成親之後,記得帶她進宮給朕見見,朕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夠讓你動心。”
“臣遵旨。”江景焱說完,緊握著聖旨離開了皇宮,他沒有回將軍府,而是直接去了秦府。
秦穆這幾日不在,京城裡的大小事情都由秦依依的二叔秦秐處理,經過張氏一事,秦秐明顯變了不少,賭場酒莊再也沒有去過,白日裡就在糧莊裡盯著工人們幹活,每日用過晚飯,都會陪著秦老太太散步聊天,偶爾逗逗元哥兒。這孩子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到底有感情,慢慢地秦秐也接受了元哥兒喊他爹。
不過今日秦昭帶著兩個妹妹去了楚府賀喜,原本就忙得很的秦秐更加抽不開身了,是以當江景焱帶著聖旨到秦府的時候,府裡只有傅容和秦老太太兩個女眷。秦老太太行動不便,沒有出來見他,江景焱倒也不介意。他自小就沒有親人,等他娶了秦依依後,她的家人便也是他的家人。
傅容認得江景焱,一見面,立刻給他見禮:“民婦拜見將軍。”
“夫人快快請起。”對於即將成為自己岳母的人,江景焱難得露出了一個微笑。
傅容此前幾乎沒有聽秦昭和兩個女兒提過江景焱,對他的瞭解知之甚少,對於他今日突然造訪,傅容並不覺得他是來找她的,於是不解地問:“不瞞將軍,今日楚府設宴,我的幾個孩子都去了楚府賀喜,老爺又不在家,不知將軍今日來秦府是有何事?”
江景焱拿出嘉禾帝的親筆聖旨,傅容馬上就不是外人了,江景焱既沒有讓她下跪接旨,也沒有像宣旨的公公一樣朗讀,直接將聖旨展開,面向傅容:“此乃皇上親筆所書,夫人請看。”
江景焱一邊等著傅容看完,一邊暗中觀察著她的神色。
楚離既是傅容的表侄子,那麼楚離與秦依依的婚事,多半是傅容撮合的。但如今皇上已經賜了婚,傅容再想偏心她的侄子都沒有用。
果然,傅容在聽到皇上兩個字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完後,臉色大變,指著聖旨驚恐道:“這……這真的是皇上的聖旨?”
知她看明白了,江景焱收起了聖旨,點頭道:“正是,皇上已經下旨,將依依姑娘嫁給我為妻,聘禮過兩日我會親自送來,夫人若是得空,可以先選個良辰吉日,我家中沒有長輩,只有我一個人,關於我與依依姑娘的婚事,夫人若是有什麼想法,儘管提,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會盡力辦到。”
傅容原本就一頭霧水,聽他這麼一番話,更加茫然了:“可……可我們家依依,下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呀。將軍,您是不是搞錯了?皇上連我們秦家的人都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給我的女兒賜婚,這……”
這也太離譜了吧!
“夫人。”江景焱面色一沉,“夫人若是不信,我可以將聖旨留給夫人。既然這是皇上的旨意,那麼請恕我直言,無論依依姑娘與何人訂了親,又何時成親,那樁親事都不作數了。”
“你……”傅容總覺得他的話哪裡怪怪的,仔細一想,才驚覺他居然對依依就要成親的事情沒有半分驚訝。
難道說,此人早就知道依依要和離兒成親了?如果聖旨不假,聖旨既然是他帶來的,那麼就證明了皇上下旨的時候他就在場,他為何不阻止?還是說,他對依依……
傅容並不希望是她想的那樣,但除此以外,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解釋他平淡如常的反應呢?
江景焱接著道:“從現在開始,依依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夫人應該知道,訂了親的女子不便再與外男相見,依依年紀小,可能不太懂,還請夫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