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給老子聽著!”隊長繃著臉大聲吼道:“少他媽的在這裡裝孫子扮可憐!你還是不是個站著撒尿的爺們?恩?癱瘓怎麼了?我問你癱瘓怎麼了?”
我們都不敢動,盯著隊長髮呆。一臉木然的農夫在聽到癱瘓這個詞後,眼神裡明顯充滿了痛苦。隊長在眾目睽睽之下,“啪”的又是一巴掌,這下剛剛爬起來的瘋子也愣住了。
“農夫!你他媽的給老子好好想想,多少生生死死我們都走出來了,你還怕這個?還記得幾年前你剛剛加入狼之傭兵團的時候嗎?那時候你說:上天讓咱會使鋤頭,咱就拿著鋤頭過,上天讓咱會使槍,咱就扛著槍過!現在不讓你使槍使鋤頭,你他媽就不能不使他們過?你不是說,你最大的願望就是用你出任務的錢,買大片大片的土地,等你不幹傭兵了,就去管理你的莊園,安安穩穩的過下半生!是,現在你不能動了,不能天南地北的跑了,但上天對你不薄,傷成這樣都他媽的讓你活過來了。你的命是兄弟們拼死救回來的,你就得給老子好好珍惜!滾回你的莊園,去過你夢中的日子!”
“你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一個破輪椅就能打敗你?你倆腿之間是什麼?**!不是讓你像個娘們似的多愁善感!在他媽的唧唧歪歪,老子閹了你!想想你的以前吧!整天生裡來死裡去的!一次又一次咬著牙從死神手裡逃了回來,為的啥?活命!別忘了,你現在還活著!”
“想想吧!大道理我也不說,幾十年了,咱不能白活。你現在還拿著槍知道嗎?你現在在打一場比什麼都艱難的仗!你在和命運打仗!你比我們強,我們會蹦會跑,還能拿著槍扛著炮,但我們卻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活!”
“農夫,無論你現在怎樣,活都要活的像個男人!這個世界,有很多活法!”
農夫愣愣的看著隊長,嘴角的血漬,已經在慢慢的凝固,但是繃帶裡仍在往外滲著血。忽然,農夫張大嘴無聲的哭了起來,受傷的聲帶發出嘶啞的聲音,嘴角又重新流出鮮血,眼角幾滴滾燙的淚珠落了下來,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怎麼做。正在這時,一個手拿托盤的護士從人群中鑽了進來,看到房間的情景,大叫一聲,手拿著托盤照著隊長的頭就是一下子,嘴巴里大叫著滾出去,被襲正著的隊長慘叫一聲,抱著腦袋躲到一旁。那名護士緊接著將手中的托盤又轉向別人的腦袋,一時間,房間裡亂成一團,所有的人都捂著腦袋被這位強悍的護士趕出房間,一個個站在走廊裡狼狽不堪。
強悍的護士將我們都趕出房間後,叉插著腰站在門口,指著我們大聲罵道:“你們這群混蛋,不知道里面是病人嗎?還刺激他!失聲了怎麼辦?誰負責?告訴你們,現在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再進入這個房間,否則我就叫保安把你們全轟出去!”
說完,又不解氣的將手中已經變形的托盤扔向我們,被站在前排的瘋子給擋住,然後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的關上。
我們望著關閉的房門,心裡同時感到冷颼颼的。鳥人摸摸鼻子嘆道:“真兇悍!”
眾人一起點頭。
不多時,一群醫生急匆匆的走進房間,在裡面呆了一會兒就又出來了,應該是被那個護士叫去檢查的。看那些醫生的表情,好像並沒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不過面向我們的表情卻和護士無異。
又過了好一會兒,房間的門被開啟,怒氣衝衝的護士走了出來,狠狠的剜了隊長一眼,將一張紙條扔在隊長的身上,然後撿起地上的托盤向護士站走去,走了幾步後,又回過頭來惡狠狠的威脅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沒我的允許,誰敢進去,我就把誰丟出去!”
看著護士消失在走廊裡,隊長無語的笑笑,開啟手中的字條,輕輕念道:“謝謝。”
隊長笑了。我們也笑了!
走出醫院,大家的心情都顯得有些輕鬆,農夫雖然殘廢了,但是卻被隊長的兩巴掌扇的挺了過來。癱瘓就癱瘓吧,總算還活著,只要能想開了,生活還是能繼續的。農夫好歹也在在戰場上奔波那麼多年了,作為世界上最大傭兵團的傭兵,銀行裡的佣金足夠他奢侈的過完下半生。
地下停車場上車前,我說道:“我們以後有時間就經常去看望他吧!”
眾人愣了一下,都沒有說話鑽進汽車,留下我一個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奧,不知道他們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我唯一明白的就是,他們都不願觸擊農夫的話題。
車上,隊長把玩著一塊打火機說道:“你們的假期還有不少時間,現在沒有什麼緊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