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顏色,舉世無雙,容冠天下,當之無愧。
她壓下心口的跳動,移開眼睛,便看到了嘴巴樂到了耳根子邊的蘇青,顯然是趕回來後頭沒梳臉沒洗,一身風塵,灰頭土臉的,哪有半點兒俊俏的公子哥模樣?他身邊的鳳陽比他稍微好點兒,但也好之有限,同樣是一身風塵,灰頭土臉。
這樣的兩個人與周遭一眾身穿鮮豔衣裳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葉世子,快答題啊!”瑟瑟笑著對外面大喊,“小喜,快給咱們世子拿筆墨紙硯來。”
小喜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葉裳聽蘇風暖出了這麼個題目,啞然失笑,“唔”了一聲,對蘇風暖笑著溫柔地說,“生兒育女的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得來的,你拿這件事兒考我一個人,是不是有失公允?”
蘇風暖聞言放下了窗前的簾子,輕笑,“你要公允?你說怎樣才算公允?答不出來?我再換一題?”
葉裳笑著說,“換題倒不用,你出來,既是我們兩個的事情,自然要我們兩個一起畫。”
蘇風暖痛快應承,“好,我與你一起作畫。”
瑟瑟剛想開口攔,蘇風暖已經答應了,她頓時無語,“我的好世子妃,你中計了啊,明明是他答對了題,才給他開門的嘛,這還沒答題,就把你框出去了。世子太狡猾。”
蘇風暖笑著拍拍她的腦袋,“他說得也沒錯,生兒育女本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兒嘛。”話落,對她小聲說,“適可而止啊,你再鬧騰下去,惹毛了葉世子,你的大紅封的討賞可就沒了。”
瑟瑟一聽,不止閉上了嘴,還連忙上前一步,揮開了攔在門口的人,笑臉相迎地為葉裳開啟了門。攔在門口,對他笑著伸手,“世子,我們這些人可是侍候了您的世子妃一早上,賞呢!沒賞的話,就算世子妃應了,我們也不放人。”
葉裳瞅了瑟瑟一眼,笑著對身後擺手,“每人五十兩銀子,賞!”
千寒應是,當即吩咐端著托盤的人上前,掀開托盤蓋著的紅布,白花花的五十一錠的銀子展開在眾人面前。
瑟瑟頓時大樂,當先接過了托盤,笑著對屋裡的十全婆婆們說,“婆婆們,咱們世子有賞,每人五十兩。過來領賞咯!”
十全婆婆們本來覺得世子妃賞十兩銀子就是很大方了,頂尊貴的大戶人家,最多也就五兩銀子。沒想到世子更大方,出手就是五十兩,可見是真真正正地看重世子妃,打心眼裡喜歡極了,才捨得花這麼大的手筆打賞她們這些侍候喜嫁的人,頓時大喜,連連笑呵呵地道,“多謝世子的賞,祝世子和世子妃百年好合,百子千孫……”
一籮筐的吉祥話對著葉裳砸了過去。
葉裳站在門口,負手而立,聽得眉目含笑,眼底都是濃濃的笑意。
蘇風暖由瑟瑟扶著,邁出門口,葉裳迫不及待地上前,就要從瑟瑟手裡接過蘇風暖。
蘇青從一旁冒出來,攔住了葉裳的手,不客氣地說,“還沒答題呢,你著什麼急?就算答了題,也要哥哥揹著她出門,腳不能沾地,還不到你接手的時候呢。”
葉裳聞言慢慢地撤回手,笑著好脾氣地說,“我的確是著急了些,可是三哥你這一身灰的模樣,能揹人嗎?”
蘇青頓時挺直腰背,“我不能背還有大哥和二哥呢!”
蘇承和蘇言也在不遠處,聞言對看一眼,二人穿著倒是衣著光鮮,比蘇青乾淨多了。但他們卻都知道蘇青和蘇風暖自小更親近,如今蘇風暖大喜,蘇青一定是縱馬狂奔,日夜兼程趕來西境,眼窩子都是青的,定然比他們幾日來籌備大婚事宜還要辛苦,於是,心照不宣地將背蘇風暖之事讓給了他。
蘇承笑著說,“趁著現在,小裳還未答題,三弟你快去梳洗換衣。背小妹的事兒,自然要你來。”
蘇言也道,“嗯,就你,你快去吧!”
蘇青一聽,便知道大哥和二哥讓著他,他轉向蘇風暖,“小丫頭,大哥和二哥都讓我背,你說呢?”
蘇風暖好笑地說,“揹人這麼累的活,自然是你來,大哥和二哥這幾日忙著為我籌備,都累了,他們得省著點兒力氣喝喜酒。”
蘇青聽她嘴上雖然說著不討喜的話,但掩不住聲音裡含著的笑意,對他來到自然是歡喜的,對於揹她也是同意的。於是點頭,“好,我這就去換衣服,你不準被這臭小子給拐走了,等我來背。”說完,轉身就跑了。
這時,小喜捧著文房四寶前來,一邊跑來,一邊笑嘻嘻地說,“世子,世子妃,筆墨紙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