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點點頭。
蘇風暖快步出了齋院,前往靈雲大師的住處而去。
馮盛聽到動靜,開啟房門,見鳳陽站在門口,臉色說不上好看,他走近他,壓低聲音問,“鳳少主,出了什麼事兒?”
鳳陽搖頭,對她道,“你告訴太子一聲,我帶來的姑娘有要事出山了,我還是留在這裡護衛太子。”
馮盛點點頭,轉身折回了太子房間。
太子問,“公公,出了什麼事兒?”
馮盛低聲說,“那位姑娘據說有重要的事情離開了,鳳少主告訴雜家知會您一聲,鳳少主不走,還留在這裡護衛您。”
太子點點頭。
馮盛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太子忽然問,“公公可知道那位姑娘姓甚名誰?”
馮盛搖頭,“老奴不知,她是鳳少主帶來的人。”
太子道,“那位姑娘似乎與靈雲大師極為相熟。”
馮盛點點頭,“她與靈雲大師言語隨意,應該是極為相熟之人,幸好今日有那位姑娘在,否則靈雲大師性命休矣。”
太子又點了點頭。
馮盛看著太子,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您說,這背後算計暗殺之人,會是何人?”
太子抬眼看他,“公公以為呢?”
馮盛搖搖頭,“老奴以為不出來。”頓了頓,又道,“先是葉世子東湖畫舫沉船,中劇毒的穿骨釘,之後是您中無傷花的毒,如今又是靈雲大師在大做法事之日時中了與葉葉世子一模一樣的劇毒穿骨釘。這三件事,接踵而至。可都謀劃極深。”
太子笑了一聲,平靜的面色有些冷。
馮盛看著他,說話更小心了,“從北周開戰,蘇大將軍官復原職,親赴戰場後,南齊內外便沒有一日消停了。這讓老奴想起當年,容安王和王妃還在世之時,也曾經動亂了幾年時間。後來,王爺和王妃戰死沙場,蘇大將軍引咎辭官,才消停了十二年。”
太子眸光微微縮了縮,道,“這樣看來,癥結在蘇大將軍身上了?蘇大將軍如今官復原職,剛擊退了北周侵犯,父皇已經打算再不放他悠閒,他還沒回京。這內局便又開始亂上了。”
馮盛道,“蘇大將軍官府原職了,擊退北周侵犯回京是早晚的事兒,葉世子也長大了,皇上身體本就不太好,隨著年紀大,日漸精力不濟,許家坐大,太后也老了。而太子您又……”他話語頓住,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多事之秋。”
太子不再說話。
馮盛又小心地壓低聲音道,“您說,這些事情是不是許家背後動的手?”
太子向窗外看了一眼,天色有些陰,烏雲遮蔽,已經不見日光,看來今日的確有雨,不過一時半會兒還下不起來。他道,“出了這些事情,任誰都會猜測許家。但正因為如此,才不見得是許家。”
馮盛道,“老奴也覺得,皇上和太后針鋒相對的這個節骨眼上,許家已經讓天下人都覺得榮盛太過了。這時候,許家該避其鋒芒才是。不該弄出這一連串的事兒。”
太子看著他,問,“我中無傷花,需要有情草解毒,靈雲大師若是有解藥,早應該拿出來了。不至於等了兩日。解藥是從哪裡來的,你知道?”
馮盛看著太子,從醒來後,他便沒細問如何解的毒,只憑借地接受了事實,便低聲道,“有情草只有雲山真人有一株,皇上將當初在養傷的葉世子派出了京,前往雲山真人去求得的解藥。算起來,雲山真人是葉世子師祖。”話落,道,“不過此事隱秘,僅有幾個人知曉。解藥是雲山真人的道童送到了靈雲大師手裡的。”
太子點頭,不再多言。
馮盛也不敢再言語,對於男人來說,生不如死的便是不能人道,尤其這個人還是太子,除了失去男人的尊嚴外,還註定失去至尊皇位。
蘇風暖來到靈雲大師的齋院,許雲初和住持依舊在。
她進了房門後,對靈雲大師道,“老和尚,我有要事兒,必須離山。”
靈雲大師一怔,見她臉色不太好,問,“很重要的事兒?”
蘇風暖點頭,“十分重要。”
靈雲大師點頭,對主持和許雲初道,“主持師弟,小國舅,這位……姑娘,定然不會害老衲。她既有要事兒,讓他出山。”
主持看著蘇風暖,點了點頭。
許雲初站起身,道,“姑娘自然不會是害大師之人,既然有要事,我送姑娘出山門。”
蘇風暖點頭,也不推脫,“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