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上百發大口徑炮彈如同流星隕石一般雷霆撞入海面,波濤迸炸噴舞,水柱滾滾擎天,原本平靜的海面上登時宛若沸騰了一般。無數飛甩崩散的浪花如同天瀑沖瀉,呼嘯著重重衝落在兩艘德國戰巡的甲板和艦橋上,數名水兵當即被浪濤捲入海中。轉眼間便沒了蹤影。感受到這撲面而來的冰涼水霧,每一名堅守崗位的德軍水兵再沒有了平時的愜意。心中無不凜然生懼!
寬闊的艦橋上,唯有一名身著英國校官軍服的老者緊握欄杆,對兜頭衝卷而下的水浪餘波避也不避,正是先前被俘的赫拉克斯號艦長埃克曼中校。見到前方那排成一行縱列的大艦隊,他臉上的振奮激動之情已臻頂點,驀地如發瘋一般縱聲歡呼起來,引得周圍德軍士兵無不怒視側目。他轉過頭去,看著在重甲司令塔保護之下的米勞少將,志得意滿的戟指狂笑道:“愚蠢的德國人,知道我為什麼要向你們透露繁忙的莫倫森航線的情報麼,就是為了將你們引誘到這片南部海域,接受皇家海軍的正義處決啊!公正仁慈的上帝,這些兇殘歹惡的海盜,終於為他們殺戮無數不列顛勇士的滔天罪惡,而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把這個該死的英國佬綁起來,扔到戰艦底艙裡去!”聽到司令塔外隱隱傳來的譏嘲謔罵,惱怒的米勞大聲對身旁的人說道。過不多時,幾名健壯的德國水兵登時就手持繩索出現在了埃克曼身旁;然而還不等他們展開行動,刺耳的尖嘯聲便再度傳來,光芒一閃間,猛烈的震動和轟雷般的爆炸聲便充斥了腳下和耳邊!
水柱崩塌,浪濤噴揚。一發343毫米炮彈擊中了呂佐夫號的船尾,連同水上飛機和吊臂在內的空中偵察裝置被炸得粉身碎骨,數名德國水兵倒在血泊之中;後甲板迸裂翻卷,火光沖天。萬幸的是戰艦舵機仍完好無損。見此情形,埃克曼心中快意已極,縱聲大笑道:“知道為什麼我不離開這艘船麼,就是為了親眼見到你們這幫德國海盜被炸成碎末肉醬的可恥下場!都到修羅地獄去懺悔吧!”
英國戰列艦隊劈波斬浪,以超過20節的速度在海面上急速前行。一道道宛若火龍騰空的輝煌光焰,在震耳欲聾的轟響中從森冷幽黑的炮口處怒爆而出,吹過了前方數十米外的海空;數百公斤重的炮彈破天狂吟,以無可阻擋的氣勢呼嘯撲落,掀捲起重重巨浪,聲勢驚神泣鬼。雖然之前英國艦隊在北海海戰時的陣容遠勝於當前,但當時卻是在和德國戰艦一對一的廝殺,單位面積的投射量又遠遠不能和當前這集火2艘戰巡的情況相比。在傑利科的指揮下,英國艦隊的火力分配極為有序,絲毫沒有出現在以多打少時、所經常面對的那種難以辨別本艦彈著點的情形:過不多時,呂佐夫號和布呂歇爾號便被無數水柱籠罩;那每隔不到10秒鐘就轟然掀卷而起的澎湃海濤,讓每一個德國水兵都宛若置身於末日場景。
“轟!轟!轟!”船體劇震,火光沖天奔湧;短短兩分鐘內,呂佐夫號便被命中了5發大口徑炮彈。在烈性炸藥轟然崩爆的巨大威力下,戰艦的非核心艙部位瞬間宛若泥捏紙糊、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恣意揉搓得不成形狀:甲板迸裂翻卷,艦橋塌陷斷碎,德軍士兵在毒煙瀰漫的火焰通道中艱難前行,被高溫和毒氣吞噬的人數正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急劇增長著。雖然其艦尾的4門350毫米重炮在竭盡全力的還擊,但在英國艦隊鋪天蓋地的炮火面前顯得是那麼的薄弱無力。
“哧……”藥罐嘶鳴,黃煙漫舞,再也承受不住的米勞下令釋放煙幕,並再度轉舵以避開對方的炮火覆蓋,危如累卵的艦隊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之機。當前自己這二種艦尾對敵的逃跑姿勢,雖然因入射角增大的原因而保證了主裝甲的絕對堅不可摧,但卻也較橫隊決戰時大幅提升了戰艦的被彈面積(主力艦交戰時的炮彈是呈拋物線下落,與坦克炮的平射有本質區別);再這麼下去,他的2艘主力艦用不了一刻鐘就得都交待在這裡了!
“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呂佐夫號的司令塔內,一名手臂已經纏上了繃帶的參謀將目光投向米勞,有些焦急地開口問道。如果就這麼逃下去的話,雖然英國戰列艦不可能追得上自己的腳步,但他們卻是有著海量的驅逐艦能夠依託:只要英國驅逐艦追上前來發起幾波魚雷攻擊,就算不能取得命中,也能逼迫德國戰巡作出大範圍轉向機動,從而再度被英國戰列艦隊納入打擊範圍內。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出海之後,2艘戰巡的最高航速已經降到了24節;而對方的驅逐艦卻是養精蓄銳已久,他們衝上來施放魚雷也就是一個小時多一點的事情!
看著下屬一張張焦慮中帶有期待的臉,米勞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