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義,並很快便如同狂潮怒浪一般席捲了整座城區。帝俄軍隊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大片城防陣地,而少數仍舊忠於蘇俄的近衛軍也顯然無力挽回這如同山嶽崩傾的災難局面,很快就被四面八方圍攏而來的敵軍打得土崩瓦解。帝俄軍隊的推進速度驟然加快了數倍,每天都有無數的紅俄官兵主動前來投誠:那宛若潮水一般高舉雙手、滿臉如釋重負的向帝俄官兵迎去的灰綠色人潮,正是斯大林統治下的蘇俄軍心盡喪的最好寫照!
短短兩天的時間裡,莫斯科城內的紅俄勢力就宛若烈日下的雨露一般急劇蒸發殆盡。三處包圍圈中的兩處已經徹底停止了槍聲,向帝俄軍隊投降的紅俄官兵數以十萬計。即便是在之前的任何一場戰役中,帝俄軍都沒有取得如此輝煌的大捷。蘇俄俘虜們所上繳的那寒酸至極的武器,讓帝俄官兵在嘲笑奚落之餘,又感到了一陣難以言表的酸楚和慶幸。僅僅裝備這麼一點武器的他們。就像牲口一樣被強行驅趕上了戰場,併成為阻擋自己鋼鐵彈雨的犧牲炮灰;相較之下,身為帝俄陣營的自己無疑是要比這些飽受奴役的同胞要幸運太多了!
寬闊的莫斯科河迤邐縈繞。從克里姆林宮所在的城市中心穿越蜿蜒;冰封的河面泠泠閃耀,清晰倒映出了那些踏冰而過的將士的身影。時隔近四分之一個世紀,羅曼諾夫皇朝的軍隊再一次踏上了這片土地,距離光復眼前那座壯美的宮闕僅有一步之距。殘存的紅俄士兵已經盡數龜縮在這座最後的堡壘裡,他們彈藥匱乏、精力枯竭,如同牢籠中的困獸一般做著絕望而瘋狂的垂死相拼。帝俄士兵在莫斯科河上架設起了擴音器,一遍遍地播送著勸降的宣告。然而過了好幾個小時,克里姆林宮內的紅俄士兵都沒有任何的投降徵兆。
“這是一群最為純粹的魔鬼,他們已經決定要為自己的血腥帝國殉葬。即便是聖母瑪利亞親臨也無法再拯救他們的魂靈。對於這些原初死敵,我們所能做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從**和精神上將他們徹底消滅!”得知最後困守克里姆林宮的蘇俄軍隊死不投降之後,鄧尼金斷然下達了進攻的命令。1872年出生的他此時已有66歲。可以說是完全上了年紀。但這並不比西邊德**中的那些統帥更老一些。雖然他想盡可能的在戰火當中儲存下屬於俄羅斯的文物古蹟,讓擁有數百年曆史的克里姆林宮能夠完整的儲存下來,但對方的死硬和堅決,卻是讓他再沒有了能與對方共存的任何想法,唯一的結局便是有一方被徹底毀滅!
“轟!”炮火轟鳴,光焰怒爆,擁有兩百年曆史的克里姆林宮外圍紅牆被瞬間炸開;磚石飛舞,氣浪衝瀉。一個個焦黑碎裂的坍塌口很快便出現在了在帝俄士兵的眼前。坦克戰車隆隆前駛在縱橫開闊的紅場上,掩護後方的步兵群向其發起猛烈的衝鋒;每當對面的宮殿窗戶裡有火舌噴出。帝俄裝甲兵們就直接用高爆彈予以毫不留情的還擊。在交戰雙方你來我往的呼嘯彈雨裡,克里姆林宮中的琉璃飛簷紛紛迸炸破碎,建築殿宇也隨之崩倒塌毀;無數巧奪天工的水晶雕飾、恢弘壯麗的壁畫大廳,都在這場最野蠻的殺戮當中被盡數破壞,只留下了那些令人痛心追悔的斑斑殘跡,記述了曾經發生在這裡的一場怎樣的文明悲劇。
作為紅色帝國的權力中心,留守在克里姆林宮內的無疑是最為堅定的紅俄分子;他們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以竭盡瘋狂的方式抵禦著敵軍的衝擊。帝俄軍隊的數次攻擊均被擊退,幾乎每一所房間都留下了戰死官兵的屍體,而這也使得他們的重火力壓制更加猛烈,對宮殿本身的破壞進一步加劇。高聳入雲的伊凡大帝鐘樓燃燒起來了,宛若火炬一般灼灼醒目,然而殺紅眼了的雙方士兵都在用刺刀、槍托、甚至是牙齒進行著近距離廝殺,對戰鬥以外的事物都不會再有任何的關注!
儘管紅俄士兵在克林姆林宮內的抵抗異常頑勇,但這也只能是他們在被毀滅之前的最後瘋狂。身著灰綠色軍服計程車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生命從他們的軀體上快速逝去,而衝進宮內的帝俄士兵卻越來越多,宛若蟲群一般車載斗量、不可計數。11月25日清晨,克里姆林宮內的最後一縷槍聲宣告平息,帝俄軍隊在花園中找到了一具已被汽油燒得殘缺不全的屍體,而根據一名投降的紅俄高階將領供述,這極有可能就是那名決意與城同殉的領袖的屍身。
紅日破曉,晨光萬道,籠罩在莫斯科城上空的重重黑雲開始逐漸散去,亮金色的朝霞籠罩住了整片城區。儘管戰後的城市遍地殘垣,屍體橫陳,有些地方還在燃燒著熊熊烈焰,但整片天地卻彷彿被徹底盪滌過了一般:其再沒有了之前那宛若被魔鬼支配的沉重壓抑,而是重新恢復了屬於自由的無限生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