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錯了,也是有的。”
路玲玲雖未明說,但也明明白白地證明徐璐這一胎有問題。胎兒只摸到手,卻未曾摸到腳。
這陣子天天來凌家陪同徐璐的連氏和楊二奶奶等人臉色微變,吃吃地問:“沈夫人,您的意思是……”
路玲玲目光復雜地盯著徐璐的小腹,臉色陰晴不定,“我也不敢保證,不過依我多年行醫經驗,這孩子確實……罷了,要不再等一個月,等胎兒再大些,我再來摸摸。畢竟,總歸是條生命。”她知道凌家子嗣艱難,萬一判斷錯誤,打出來的胎兒是個健康嬰孩,她豈不要受千夫所指?
徐璐雙眼紅腫,摸著肚子依依不捨地道:“我已能感受到胎動了,不過並不是很明顯。可,若真要我打掉他,著實不捨。”
武夫人拭著淚說:“是是,正是這個理,再觀望一陣子吧。”
連路玲玲這樣高明的大夫都說胎兒可能有問題,只摸到頭和上肢,卻沒法子摸到雙腿,訊息傳出,更是加深了外界的傳言,安國侯少夫人有可能生下人首蛇身的胎兒。
不過也因為無塵大師等得道高僧的解析,以及徐璐事先的夢境,人們倒也不曾把這胎兒歸為怪物或妖孽,只說是天上蛇童下凡投胎,卻惡作劇地不肯以嬰孩示人。也不知凌家做多了惡事,還是命中該有此劫,眾人對凌家很是同情,但也有幸災樂禍的,說凌峰當年造得殺孽太多,傷了陰鷙,活該有此報應。又同情起徐璐來,嫁給這種屠夫一般的男人,著實受罪了。
徐璐斜眼問身邊吃葡萄的男人:“你當年殺了很多人?”
三伏裡最熱的第三伏的天氣裡,遠在承德山莊避暑的帝后也聽說了此傳言,心下愧疚,趕緊把凌峰放了回來。
凌峰迴來後,哪兒也不去,鎮日陪著嬌妻,又另外遍請名醫,去各大寺廟裡請了高僧一同入府,高僧們剛開始說法皆有不同,不過最後皆統一口徑,這孩子著實有些古怪。更有膽大者居然說凌峰造殺孽過多,遭受了報應,這才累及子嗣。
凌峰神色很是難看,差點就要暴起殺人。不過他冷笑一聲:“凌某也不否認,此生殺人太多,直接死在凌某手上的,沒有上千也有上百。間接死在凌某手上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凌某也信因果報應,若拙荊當真生下這樣的嬰孩,那凌某也認了。也算是上天對凌某的懲罰罷。”
訊息傳出去後,眾人就又同情起凌峰來。一些與凌家交好的,便替凌峰辯解說:“凌峰雖殺孽太多,但手中亡魂也並非無辜。當年奪嫡之爭,血洗四皇子派也只是不得已為之。之後剿匪抗倭,屢立奇功。在我大慶朝邊疆安寧立下汗馬功勞。若老天爺因此而降下因果報應,那些欺男霸女,十惡不赦之人又該如何?想來蛇童下凡應是報答其恩情罷了。”
幸災樂禍的自然是凌峰的政敵之類的,自然不會是好話了,只說凌峰心狠後辣,殺人如麻,手上殺孽過多,老天都看不下去,要給他點報應瞧瞧之類的。
立秋過後,秋老虎還橫行了數日,如此炙熱的天氣裡,外界對凌家的事兒越發熱情高漲,徐璐七個月的身孕,看起來只像五個月大的肚子,再一次證實了這胎兒的異於常人。路玲玲又替她仔細摸了肚子,整整摸了大半個時辰,神色越發凝重,她瞅著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徐璐,沉聲道:“我不信那撈什子的因果報應,這世上怪人怪事多如牛毛。有的缺胳膊少腿,也有的生下來就是傻子,還有的是連體嬰呢,我是大夫,見多這些怪事,與因果報應並無關係,不過是父母基因突變罷了。你們也不要太有壓力,就算當真生下怪嬰,也與困果無關。”
這也真接說明,徐璐的胎兒當真有問題。
徐璐有些失望,她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聽路玲玲這麼一說,依然失望透頂。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凌峰:“爺,這可怎麼辦?”
凌峰摟著她,儘管神色憔悴,不過到底是男人,接受能力比婦人強多了,他神色堅毅道:“別怕,若當真如此,也是咱們的命罷了。”他也拒絕了路玲玲提出的“給碗溫和的打胎藥”的建議。
武夫人也有些舉棋不定,讓凌峰聽路玲玲的,若當真生下這樣的怪嬰,要如何向世人交差,外人豈不要笑話死凌家?
凌峰神色冷厲,但語氣卻堅定,“若當真是老天給我的懲罰,我也認了。生下吧,外頭的非議嘲笑一概由我來扛。”
武夫人哭得幾乎暈厥過去,只說“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哦?峰兒你雖說殺孽過多,可殺的全是大奸大惡之輩,雖說也有無辜之人的鮮血,可到底只是少數罷了,那些食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