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至偏遠縣城做了個縣令,五年後的今日,已熬到州府五品同知,倒也能與那些進士出身的官員相比肩了。
當然,不做官的舉人可以在鄉里享受與官員相同的政治待遇,還可以從官府獲得一定的經濟補助,但那隻陰於普通人家。齊家也算是苑平的名門望族,只要有了功名,哪有不做官兵。“……其實,憑齊家的人脈,齊燁完全可以謀求較好的差事的。只是他們心實在太大,動不動就要我給謀個外放實缺,他以為吏部是他們齊家開得不成?齊燁倒是沒說什麼,今年樂毅的送別宴上,就對我說了他的打算,說不想再繼續考下去,只想謀個差事就成,不拘差事,能做事就成。我也答應了他,說只要有適合他的空缺,就給他留著。後來還真有個薊州縣丞的缺,問他要不要試試。他倒是同意了,只是他老孃和妻子死活不同意。說縣丞只是不入流的八品,以齊家的門楣,實在太過於丟份。
官老太太母女覺得,以齊家的門弟,以凌峰的能力,最低也要給弄個好點的地方當個縣令才成。
徐璐深深拜服這對母女,覺得齊燁真的挺可憐就是了。有了這樣的丈母孃和妻子,也不知倒了幾百輩子的黴。
“那現在呢?這對母女還一直堅持讓齊燁進六部不成?”
“如何沒有?不過我理她們才有鬼。”凌峰不滿地道:“哎,我說,你只嘴皮子動又有何用?手上也要跟著動才是。”
徐璐吐吐舌,任勞任怨地趕緊給他搓背。嘴上卻沒有停下,又問齊燁如今的近況。
“應該不會太好過吧,他並未與我同桌,就算瞧到了我,也是趕緊避了開,好像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似的。剛開始也還挺納悶的,後來才從諾哥兒嘴裡知道,原來,官令菲氣我沒有盡心,居然跑去巴結上了王梓明的老孃。”
徐璐“啊”了聲,連忙問:“什麼時候的事呀?”
凌峰笑道:“就是上回言官彈劾咱們之後的沒幾天。”
徐璐直起身子,雙手叉腰,發狠道:“下回姓官的再來說什麼要我給她男人提攜什麼的,我絕對呸她一頭一臉。”真的太不是東西了。
官場上,踩紅捧黑再是正常不過的,但見風使舵、腳踏兩條船到這種境界,可就讓人厭惡了。尤其官令菲這種性質,比踩低爬開還要嚴重,比牆頭草還要來得討厭。
“虧得今日我還幫她解了幾次圍,早知道她那麼噁心,就不該給她留面子。”徐璐後悔不已。
凌峰無耐道:“我說,你到底還不要替我搓背呀?”
徐璐杏眼圓瞪,“沒看到我正在生氣麼?自己搓。”毛巾瀟灑甩到他臉上,就氣沖沖地出去了。
凌峰穿著一身潔白寢衣出來,很是無耐地道:“是官令菲惹你生氣,你拿我出氣幹嘛?我又沒招你惹你。”
徐璐扔了個枕頭過去,“你也有錯。明知她做了那種事兒,居然也不早告訴我,你比她更討厭。”
凌峰滿臉的無耐,最後忍氣吞生地道:“好好好,是我的錯,這總行了吧。”
徐璐白他一眼,“這還差不多,哼。”她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了,不過這脾氣也是他縱的,也沒打算改了。
凌峰也知道,他這妻子脾氣越發見漲了,不過看她使性子的模樣都如此惹人憐愛的份上,也就好脾氣地忍了。裝模作樣地哄了她兩句,徐璐也就見好就收。夫妻二人很快就滾到床上……
良久,徐璐從薄被下伸出一隻白嫩嫩的胳膊來,推了推凌峰結實的胸膛,“對了,今兒大姨母對我可熱情了,你說,我要不要繼續這樣矜持呢?”
凌峰翻了身子,背對著她,聲音咕噥著:“那當然,反正已經欠沈任思和李駿那麼大的人情了。”
像徐夫人那樣的人,大奸大惡的事兒不敢做,可這樣的人,說的話,做的事,最讓人受不了。這回徐璐是動了真怒,曾暗自發誓,這回若不整得她痛入骨髓堅決不罷手。
可如今瞧著她日子過得艱難,心又軟了。唉,這做了母親的人,心境就是不一樣了。
“我也想繼續拖下去,讓她知道惹怒我的下場。可今兒瞧她憔悴得那樣厲害,又有些於心不忍了。”
凌峰冷哼一聲:“婦人之仁。你這回若是不發狠收拾她,過不了多久,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對付這種人,就要一次性把往死裡收拾,才會長記性。”
徐璐遲疑道:“那我是不是就繼續吊著她?”
“嗯。”
“可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以後天天來找我,我豈不要被煩死?”還有,凡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