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官令菲進來了。
斌哥兒立馬揚起大大的笑臉,顯擺似地把走過去,高聲笑道:“姑姑,這是外祖母給我親自做的衣服,姑姑瞧瞧,可好看?”
官令菲剛才招呼了一群客人,還是頗有收穫的,也認識了好些有身份地位的女眷,正步在雲端,如今見什麼都順眼,微掃了斌哥兒那身薑黃色繡雙喜直綴,像模像樣地配了嵌玉紅寶石的腰帶,腰間還垂著枚壓袍玉佩,和豆綠色宮絛,垂著個小小的玉葫蘆,及一枚鵝黃色的南瓜造型的荷包,好一副貴氣公子哥的打扮。
官令菲雙眼一亮,斌哥兒面板白皙,人又生得秀氣,這副打扮下來,越發有世家公子的派頭,貴氣逼人。
“好看,斌哥兒這身派頭,簡直快要趕上那些世家勳貴子弟了。”官令菲由衷誇讚著,猶在心裡想,自己回去後也給兒子這麼打扮。
斌哥兒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又擺弄了玉佩,說:“以前都是穿孃親做的褂子,如今這麼穿,好看是好看,卻不怎麼方便。生怕把衣裳弄髒了,稍稍彎下腰就要弄髒下襬呢,還有這玉佩,萬一系得不牢,掉了怎麼辦?這可是軒哥臨走前親自交給我的,可不能弄丟了。”
潔白的玉佩躺在斌哥兒微胖卻又白嫩的手心上。
官令菲也瞧到了玉佩,目光一縮,臉色大變:“這玉佩怎的在你手上?”
斌哥兒說:“這是軒哥臨走前給我的。說是姑父還給他的,還對爹爹說,大表弟不懂事,看什麼東西都眼熱,眼皮子忒淺,還要爹爹不要放心上。”
徐璐好整以暇地欣賞官令菲大變的臉色,捂著唇,偷偷地樂著。
難怪上有極品婆婆,下有極品小姑子,凌芸依然不怎麼放心上,敢情這些小傢伙小小年紀,戰鬥力就這麼強,凌芸著實可以高枕無憂了。
官令菲飽受打擊,可又還要維持著面上的風度,只可惜誠府又不夠深厚,看起來極外的扭曲。
徐璐心情大好。
到了下午,客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畢竟官老太太病下,官令宸又起程離去,女主人又身懷六甲,再繼續待著未免擾人。
官老太太那群親戚也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徐璐按著凌芸的吩咐,親切地送了他們出去。
後來徐璐也去看望了官老太太。
官老太太也不算病,只是長年與唯一的兒子聚少離多,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加上年紀又大,一時間悲從中來,就有些難過而引發的失落。經過武夫人的安慰,人也緩了過來。看著凌芸懷著大肚子依然給自己張羅著,又想著這些年來,自兒子娶了淩氏後,家裡家外,就再也沒有讓她操心過了。這淩氏雖然曾嫁過一次,但出身顯赫,也不嫌棄兒子半張臉的疤痕,又還給官家留了後,如此一想,心也就軟了,對凌芸也就和顏悅色起來。甚至還讓凌芸去休息,千萬別累著自己。
武夫人欣慰不已,覺得人心都還是肉長的。還私下裡對凌芸說:“對你婆母好一些吧,反正也沒幾年活頭了。”
只是,很快,武夫人又收回了對官老太太的好感。
官令菲趁客人走後,向官老太太訴苦去了,說斌哥兒小小年紀,居然搶兒子的東西。
官老太太一聽,立馬坐起身來,把斌哥兒叫了去,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斌哥兒斥責了一通。
斌哥兒“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正在這時,齊燁也來看望老太太了。就聽到斌哥兒驚天動地彷彿受了天大委屈的哭聲,一番詢問,自然是勃然大怒。當著岳母的面,就對妻子怒喝道:“胡鬧。究竟還要臉不要?身為姑姑居然搶侄兒的東西,末了還冤枉自己的侄子?你這樣的人,也配為人長輩?我都替你臊死了。”
然後又蹲下身來安慰斌哥兒。
只是斌哥兒受的委屈實在太大了,一直哭,哭得傷傷心心,一邊哭,還一邊說著前因後果,直把齊燁臊得無地自容。
偏偏,得到訊息的武夫人凌芸也趕了過來。剛開始齊燁還想替妻子捂著,但架不住斌哥兒口齒伶俐地說起了前來,武夫人大怒道:“怪不得我和侯爺還有他舅舅送給外孫的禮物,總是沒過幾天就不見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好好好,官家姑奶奶果然好本事。”
凌芸悲忿地呼道:“姑奶奶,自我嫁到官家,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留你一份。你,你如今連小孩子的東西都要搶,乾脆你把官家的東西全搬到你們齊家得了。”然後就捂臉哭著出去了。
斌哥兒左看右看,又嚎了起來,被楊嬤嬤哄走了。
武夫人和徐璐也板著臉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