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都已分家單過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祖家舉辦吧。”路玲玲脫口而出,顧家的德性,她還不會了解麼?
徐璐就建意,讓人去打聽一下就是了,反正苑平縣城並不大,顧五好歹也是官身了,應該很好打聽的。
路玲玲派了個婆子去隔壁打聽,隔壁一個婆子出來回答:“……諸位也是來參加顧大人兒子的週歲禮麼?可真是巧了,昨兒晚上,顧家祖家就決定,讓孩子去祖家舉辦週歲禮,席筵也在那邊辦,今兒個客人也都去了祖家呢。我們家太太今兒一大早就得了通知,已經過去了。”
路玲玲一行人震驚不已。
那婆子還特地給他們指明顧家祖家的路,“顧家祖家很好找的,沿著這條街直走,路遇一個丁字路口再往右拐就是了。顧家可是苑平有名的百年世家,隨便找個人打聽就知道了。”
路玲玲撐著笑臉道了謝,上了馬車後就忍不住爆發了。
“肯定是顧家幹得好事。”她惡狠狠地捶了軟榻上的枕頭,“可惡,纖纖也實在是軟弱。”
徐璐大概也能明白怎麼一回事,卻安慰著路玲玲,“先去顧家祖家吧,問個究竟。若顧家當真不要臉,咱們鬧開來就是。還怕他不成?”
反正她本來就是要來收拾顧家的,顧家鬧得越不像樣,她就越高興。
徐璐對顧家沒半分好感,除了顧月芙姐妹,還有顧老太太姚氏也是她特別討厭的對像。只要能夠給姚氏沒臉,她不介意給路纖纖撐腰。
路玲玲說:“這裡頭肯定有問題。纖纖曾不止一次說過,如今的顧家可不比往昔,姚氏雖喜歡歡哥兒,卻不會為了歡哥兒花那麼多銀錢舉辦週歲禮。因為顧家如今已是空架子,就算她想,怕是顧家幾位太太也不會同意的。這裡頭肯定有名堂。”她忍不住看著顧芸兒。
顧芸兒蹙著眉,“我好久都沒回祖家了,也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還是先去了再說吧。”
顧家是苑平百年望族,還是有些名堂。至少,就算顧煜中丟官罷職,但今日的顧家賓朋滿座是實在。
隨著管家的唱諾,顧家後宅更是熱鬧起來,顧家三房嫡女顧芸兒嫁給沈家,如今已是堂堂正二品誥命夫人,顧三更是靠著這個女婿,已升任戶部郎中,正四品的官,這在苑平這樣的小縣城裡,已經是非常有出息了。要知道,支撐顧家門庭的顧大,也才只是區區五品官兒,如今還因犯了事被罷官在家呢。
好些客人看著一身綾羅綢緞,穿金戴銀,氣派非凡前呼後擁的顧芸兒時,心裡越發熱乎了,全在心頭想著:顧家老太太現在怕是腸子都悔青了吧,當初可是把顧三父女往死裡得罪的。
不過顧家還真是厲害,女婿一個賽一個厲害。顧大雖然丟了官,但卻有個閣老姻親,想來也不會落魄到哪兒去。所以這也是儘管顧大丟了官,顧大太太依然主持顧家中饋的原因。
顧芸兒攜著路玲玲和徐璐,朝顧老太太的沁真堂走去。一路上也與不少人打著招呼,儘管大家都不怎麼認得這些人。
顧家幾位太太已熱情地迎了出來,顧大太太卻帶著滿面的笑容道:“芸兒你回來啦,你祖母已經在裡頭等著你了。快隨我一道去見你祖母吧。”又發現了路玲玲,臉色忽然就變得難看。
徐璐忍不住朝路玲玲擠了擠眼。
“……咱們歡哥兒何德何能,居然連沈三夫人都給驚動了,真是我們家歡哥兒的福氣。”顧大太太瞧到來者不善的路玲玲,心裡已閃過不好的預感。
客人們一聽原來陪同在顧芸兒身邊的婦人居然是沈三夫人,京城有名的婦科聖手,朝廷欽封的靜安夫人時,又炸開了鍋,也在心裡暗自慶幸著,幸虧她們與路氏交好。
路玲玲可是見識過顧大太太那日在沈家的嘴臉的,並不與她客氣,直接了當地問道:“我妹子呢?歡哥兒可是她兒子,歡哥兒週歲禮,她這個當母親的難不成還閒著不成?”
“對了,我記得我妹子妹夫與祖家早就分了家的,怎麼歡哥兒的週歲禮還跑到祖家舉辦來了?”
路玲玲的興師問罪,使得客人們又竊竊私語起來。
顧大太太不料路玲玲如此不客氣,臉色相當難看。她忍不住看向顧芸兒,強笑著說:“芸兒,沈三夫人來者是客,你可得好生替我招呼哦。”並未回答路玲玲的話。
“三夫人遠道而來,一定累了吧,趕緊進屋裡歇著,歡哥兒的事,隨後會與您解釋的。”
“是呀,三夫人,我知道您與五弟妹交好,可也不急於一時呀。芸兒,你祖母可等得望眼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