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硯忽然走到裘千帆身邊,一腳踹開他,地上一條繪蟠龍紋的金腰帶赫然出現在人前,一群紈絝子張大了嘴巴。
“好呀,金腰帶果然被你偷了去。”洗硯上前,拾起金腰帶,再一次踹了裘千帆,對凌峰道:“爺,這人公然搶劫御賜之物,還衝撞威脅少夫人,一定要送官嚴辦。而這幾個人,全是幫兇。”洗硯威風凜凜地指著幾個嚇得面無人色的紈絝子。
幾個紈絝子也知道上了人家的血當了,卻又百口莫辯,只能一個個地大喊冤枉。
凌峰冷笑道:“剛才誰闖進爺的包間,誰就是兇手。”
眾位紈絝子都得到了啟發,紛紛指著地上半死不活的裘千帆,把所有責任全都在此人身上。
凌峰卻冷笑道:“他一個人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既能偷玉如意,又還一手偷金腰帶,我是不信的。”
於是眾人就說裘千帆是金吾衛副指揮使,有武功在身,並且很厲害的那種,一人對付幾個大漢都沒問題的,而屋裡頭全是嬌滴滴的婦道人家,自然不在話下。甚至為了洗掉自己的罪名,幾個紈絝子還異口同聲地倒出裘千帆是偷香竊玉的高手,為了敗壞別家婦人的名聲,進而得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經常半夜裡翻進別人家中,偷人家的抹胸繡帕也從未失過手。
眾人皆醉唯獨裘千帆獨醒,氣得破口大罵,對他們吼道:“一群混蛋,他這是在故意讓咱們窩裡反呀?蠢豬。”
可惜沒人明白他的苦心,幾個紈絝子又倒了不少裘千帆偷香竊玉的過程,全是卑劣下流無恥的勾當,凌峰大怒,說:“姓裘的為何好端端的要針對凌某?是不是受了你們的攛掇?”
凌峰兇名在外,蠻橫起來,自是所向披靡。
幾個紈絝子早已被嚇破了膽,就在凌峰的引導下,睜眼說瞎話地又編造出裘千帆本來就看凌峰不順眼,所以想收拾凌峰。只是凌峰本人不好對付,所以就把主意打在徐璐身上,加上徐璐剛好又落了單,所以裘千帆就想闖進包間裡搶劫,等搶劫過後,又發現幾個侍女長得貌美如花,就又起了色心等等,他們倒是有點兒腦子,知道不能把徐璐牽扯進來,只把裘千帆的色心針對在幾個侍女身上。
凌峰看著徐璐手上的玉如意:“是不是剛才在掙搶中,玉如意就掉在地上摔壞了?”
“是是是,確是在爭搶過程中摔壞了。”
凌峰又埋怨地瞪著徐璐,“你為何不與他們說清楚,這是御賜之物?”
徐璐無辜地道:“說了,可這姓裘的卻說御賜的又算啥?他家中多的是御賜的。”
幾個侍女也異口同聲道:“這人好囂張,不但搶東西,剛才還想非禮奴婢,求世子爺少夫人給奴婢作主。”沁香倒是機靈,就跪了下來。
繪春也跪了下來,牽開被撕得破碎的衣裳哭道:“剛才姓裘的還要來撕奴婢的衣服,求爺和少夫人給奴婢作主。”
一群紈絝子唇角抽搐,如此睜眼說瞎話,惡人先告狀向來是他們的專長,今日自是甘拜下風。
“好呀,搶東西搶到我安國侯府頭上來,搶的還是御賜之物。劫色也劫到我家的婢女頭上,裘千帆,你果然有種。”
“你們幾個!”凌峰冷冷地道:“就算事情與你們無關,但你們也是幫兇,就一起綁了隨我進宮向皇上請罪吧。”
幾個紈絝子趕緊求饒道,又把責任全推在裘千帆身上。
裘千帆卻厲笑道:“我姑祖母可是德太妃,有太妃娘娘替我求情,皇上是不會從重處罰我的。倒是你,凌峰,你把我打成這樣,我要你好看。”典型的靠著家裡人橫而不知天高地厚的角色。
凌峰淡淡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我,有太妃娘娘在,皇上少不得也要給你幾分面子。涉及到皇親國戚,官府怕是不敢管。”扭頭對洗硯道:“去把宋仁超叫來。”
宋仁超是錦衣衛南鎮撫司宋仁超,專司詔獄,蒐集犯事官員罪狀,可以說,一旦被錦衣衛盯上,並落到錦衣衛手裡的人,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文武勳貴,少不要脫層皮。
“錦衣衛?”紈絝子雖然愛仗著家人作威作福,但沒有人會主動去招惹錦衣衛的,見裘天帆要被送入錦衣衛,眾人全倒吸口氣。
徐璐也驚了下,趕緊捏了下凌峰,小聲道:“裘千帆到底是朝陽公主的小叔子。”
凌峰沒有理會她,揚著張滲人的笑容,看著幾個紈絝子,“不想吃苦頭,就對裡頭的人老實交代。若有半句虛言,哼哼!”
眾人冷汗淋漓。
很快,錦衣衛的人就來了,宋仁超親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