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覺不可思議呢。
“這劉向東與他老子一樣,都是識時務的。剛才我一出督撫衙門,這劉向東便過來了。”
“向爺賠罪?這人手腳倒是滿快的。”至少在態度上,就非常不錯了。不過徐璐可不會輕易原諒這人,她幸虧是凌峰的妻子,如果只是一般人,今日之事,也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
“我覺得他誠意不足,所以沒有理他。”
徐璐說:“這人太囂張了,居然與我說,他就是王法。還有他的妻女,明明就是劉小姐撞了沁香,才使得泌香把他的珊瑚盆栽給撞壞了,她就把沁香往死裡打,還要我賠償,開口就要價兩萬兩銀子,真當我是冤大頭了。”
凌峰挑了挑眉,“什麼樣的珊瑚盆景?這麼值錢?”
“我也不大清楚。不過,能讓劉小姐如此大動肝火的,想來確是名貴吧。只是,劉向東這個知府,一年薪奉有多少?居然買得起名貴的珊瑚,這會不會是貪汙得來的?爺也該好生查查了。”
凌峰點頭,“夫人說得對,是該好生查查。”
當天晚上,徐璐在書房裡服侍凌峰寫摺子,上邊全是有關知府劉向東合著妻女欺辱督撫夫人的事兒,寫得抑揚頓挫,滿懷氣憤,並把人證物證,以及那個價值連城的珊瑚盆載都呈了上去,這摺子真要遞交吏部,就算不革掉劉向東的差事,他在婉妃張啟峰那兒好容易得來的地位也就付之東水。
等凌峰寫完後,徐璐拿過一瞧,便笑了起來,“那珊瑚盆栽什麼時候變成十萬錢了?”
凌峰擱下筆,瀟灑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劉向東才上任三個月,就有十萬雪花銀;而今上一向提倡廉儉節約。”
徐璐明白過來了,這豈不側面證明,劉向東貪汙受賄?又繼續往下看,又皺起眉頭來,“怎的只把張啟峰拖下水?”
為什麼不把秦妃也一道拖下水呢?
凌峰笑道:“欲速則不達。張啟峰靠秦妃才有今日成就,仕林中人無人不知。包括今上心裡葉門兒清呢。劉向東小小一個知府,也萬萬不至於仗著張啟峰就敢在地方上為非作歹邈視上峰。若無更厲害的人給其撐腰,哪有這個膽子為難上峰夫人?”凌峰對於朝堂上的陰謀權術,早已輕車駕熟。應付起來,也是遊刃有餘。在小妻子面前,也並不藏私,反而細細解釋,他如此做的目的。
“若公然把秦妃拖下水,雖說可以中傷秦妃,打擊異已。但並非上策。聖上是賢明之君,有些話,點到即止為可。”
徐璐訕然而笑,聽凌峰這麼一說,這才明白,政治鬥爭,大開大合併非不可行,但也要講究紆迴而戰。把秦妃拉下水也不是不可,但如此一來,豈不有埋怨聖上識人不清的嫌疑?
隱晦的告狀,肯定比公然指責帝王寵妃橫行無忌還要來得高明。這樣一來即能攻,又能守。還不至於得罪人,惹帝王不悅。
看得出來,凌峰對人性以及權謀爭鬥的本領,已湮上乘。透過一件小事,經過仔細運作,就能醞釀發酵出巨大成果,化被動為主動,讓對手吃不著還兜著走。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徐璐等墨跡變幹,小心折了起來,“這摺子,爺並非真要遞進京吧,”她說得是肯定式語氣。
凌身一愣,“又讓你猜中了。”他半是欣賞半是驚奇地望著她,“你還不到十五歲吧,怎麼腦袋瓜子這麼好使?”
徐璐撇唇,沒好氣地道:“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歹與爺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了,爺肚子裡打什麼鬼主意,我還猜不出麼?”
凌峰無耐至極,“你呀,說你胖,你就喘上了。不過還真讓你說對了,這摺子,我確實還有大用處。”
……
第二日一大早,劉夫人便登門拜訪徐璐。
徐璐這時候還在床上夢周公呢,聞得劉夫人登門,輕哼了聲,說:“就說本夫人心口疼,沒空見她。讓她回去。”
反正主動權掌握在她手上,她想怎樣拿捏就怎樣拿捏。就算姓劉的有多少誠意。
徐璐睡飽了覺,這才姍姍起床,在後花園裡做了幾個簡單的動作,再回到屋子裡吃過飯,又去外頭園子裡走了一圈,這才正式換上衣裳。
而此時,劉夫人已經前頭廳子裡等了足足大半個時辰了。
徐璐見差不多了,這才去了會客廳裡,劉夫人正滿臉不安坐在椅子上,身下似乎有刺,怎麼也坐不穩。等徐璐進來後,一個鯽魚打挺,就從椅子上射了起來,小跑步上前,帶著諂媚的笑容,“凌夫人,臣婦劉餘氏,特地來向夫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