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綠撿到了一大包貝殼,也累得夠嗆,這會子坐到一塊大石頭旁,半天都挪不動步子。
徐璐休息了一會兒,便準備回去了,天色已基本黑了下來,天空也由淺藍變為深藍,海面上的溫度也逐漸下降,遊人也全都散了,再不回去,可就危險了。
豆綠揉了揉發酸的腿肚子,求饒道:“小姐,再坐一會兒嘛,奴婢腿真的好酸。”
徐璐沒好氣地道:“再不走就很危險了。”
“不會啦,督撫衙門就在縣城裡,哪個牛黃狗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出來為非作歹的?”豆綠在縣城裡也呆了半年了,非常滿意泉州的安全程度。覺得已基本快到路不拾遺的境界了。
徐璐無耐地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難道你不知道,你主子我,生得沉魚落雁,閉月差花?萬一讓人給惦記上了,不是歹人也要變成歹人了。”畢竟色字頭上一把刀嘛?
豆綠想想也是,她家姑娘生得還真好看,還真怕有些人瞧了心生歹意,於是趕緊起身,抱著一堆貝殼,便往回去的沙灘邊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有一塊大石頭,上邊似乎放著什麼東西,豆綠興奮地尖叫一聲,“小姐,奴婢過去瞧瞧。”該不會是某個遊人下海洗澡,把東西放在石頭上,而自己卻忘了拿走吧?
豆綠來到大石頭旁,仔細一瞧,尖叫一聲:“唉呀,發財了,小姐,”她拿起上頭一塊發生瑩瑩華光的玉佩,以及一個沉甸甸的荷包,興奮不已,“小姐,快來看,有人落下了玉佩,還有荷包。”
徐璐走過去,拿過玉佩一瞧,雖然她不知道這玉佩價值多少,但觸手細膩,並且在夜色下還隱隱散發出溫潤的白光,想來就是祖母嘴裡時常所講的極品羊指玉了。
“也不知玉佩的主人是何方神聖,居然把這麼個名貴的東西擱在這兒。”徐璐又拿起荷包,挺墜手的,她開啟荷包一看,天啊,居然有二十來顆小指大小的金豆子,四綻五兩重的紋銀,以及一些碎銀子。
豆綠把金豆子放嘴裡咬了咬,然後興奮得尖叫連連,“小姐,發財了,發財了,是金子耶!”說著就拿出荷包,準備把金豆子一股腦地裝進荷包裡。
海灘邊不遠處的地方,一雙清冷的視線,正盯著興奮的主僕二人,眸子裡散發出膽戰心驚的冷光。
徐璐主僕絲毫不覺她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被暗處的一雙視線鎖住,徐璐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上的玉佩,最終咬牙道:“君子生財,取之有道。這玉佩一看便知價值連城,我拿來也沒用,反而還是累贅。”
豆綠說:“橫豎咱們撿來的,又不是偷搶。有什麼好怕的?拿到當鋪裡也能當不少銀子吧?”
“那可不一定。這玉佩一看就是大有來頭的,我可不能貪這麼點小便宜把自己陷入危險當中。”泉州也有當鋪,但那些掌櫃據說都是吃人不眨眼的主,她一個小姑娘拿著這麼名貴的玉佩去當,本身就不合常理,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
祖母生前就與她說起過,不到萬不得已,小姑娘千萬別去當鋪。她一向是聰明好學的乖孩子,才不會貪這便宜呢。
徐璐忍痛把玉佩放到石頭上,拿起荷包來,咬了咬牙說:“得,這人能擁有這麼一塊名貴的玉,想來也不差這些銀子,這荷包就歸我了。”
豆綠戀戀不捨地看著放在衣服上頭的玉帶,“這個玉帶也能值不少錢呢?”
徐璐瞪她,“你就知道錢錢錢,你瞧瞧,這上頭不但擺放著一件袍子,褲子,腰帶,連中衣,底褲都在這,想來那人在下水之前就脫得赤溜溜,唉呀,糟了,這人該不會還在海里吧?”
徐璐驚叫一聲,四處張望著,豆綠心也提了起來,沒有人會脫得赤條條地下水洗澡後不來找衣裳的。但現在月亮都出來了,可海面上卻半個人影也無,要不就是那人水性極好,還在海里,她們截了人家的荷包,肯定會被發現。要不就是那人水性不好,掉在海里淹死了,所以這衣裳財物就是無主之人。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讓主僕二人恐懼起來。
“算了,我們還是快走吧,萬一被發現可就糟了。”徐璐緊張起來,牽著豆綠的手趕緊跑,但手上的荷包卻仍是擰在手裡。
主僕二人一路狂奔,忽然,她們齊齊剎住了腳步,圓瞪著雙眼,盯著一丈距離之外的人影。
這個人很是奇怪,赤著精壯的上身,月光下,這人生得似乎還不差,並且還有些面熟。
但是,但是……
徐璐目光一路往下,當看到這人的下半身時,忽然瞳孔放大,心臟悠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