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這事不關凌峰的事,但就是想不過。
“哼,誰說女人是禍水,有時候男人也是。”她恨恨地道。
凌峰哭笑不得,“這事兒與我何相干?明明禍從天降,你怎的跑來怪我?我何苦來哉?”
“不怪你怪誰?誰叫你要長那麼好看?”又忍不住揪了他的臉,“早知道,你就該長普通些。”這樣就不會被人處處惦記了。+
凌峰冷哼一聲,“你以為全是因為我的外表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難道不是?”
“外表只是佔一小部份。最主要的,還是看中我身後的家族,我手上的權勢。若是沒了這些,就光一副好看的皮囊,也不至於這般了。”
說得也有道理。
但仍是不大舒服,“那我要怎麼辦?眼睜睜看著我的男人被她搶麼?哼,我可辦不到。就妾都不成。”表哥表妹的,想來就膩歪,本來就是親戚關係,又有長輩壓著,她這個做正妻的都要靠邊站了。作為高門之妻,首先要妨的就是自小與爺們一道長大的丫頭,除此之外,就要防那些所謂的表妹了。人家就算做妾,那也是貴妾,到底是親戚,長輩肯定也要護著。就算做了出格的事,看在親戚情份上,也不會多說什麼,但正妻就不同了。有表妹這種貴妾在家中,你對也是錯,錯更是錯。
凌峰說:“庸人自擾,依你的本事,還會讓她夢想成真?我可是特別看好你的本事。”
什麼意思嘛,明明就是他惹出來的,居然要她出面周旋,真是的。
不過徐璐也知道,這個馮明月也並非頂尖的美人,長得還是一副薄命相,凌峰對她也並無多少感情,她倒是不必擔心的。只是一想著擺明來搶她的男人,還處處挑剔自己,實在是氣不順。
儘管氣不順,但應有的禮節還是得顧的。第二日一大早,徐璐難艱地從被窩裡起床,又去了客房。
客房離後院並不近,足足有上千步的距離。
客房佈置清靜而別緻,為了照顧這位嬌客,徐璐還從衡蕪院裡撥了四個丫頭過來服侍,另外又讓文媽媽挑了幾個做事機伶的過來,前後也有十二人。徐璐自認對得住她了。
但才進入屋子裡來,徐璐照例問了馮明月一句,“昨晚表妹睡得還好?丫頭們服侍可還盡心?”
然後馮明月就抱怨了一通,客房的床太硬了,她睡著不舒服,還有屋子裡挺冷的,她一整晚上都沒睡暖和,另外,凌家的奴才做事太拖沓了。
“表嫂,也並非我挑剔難侍候,而是貴府的丫頭實在沒個規矩。昨晚吩咐她們拿細絨的床單來,推三阻四了好久,我發了火才慢吞吞去拿,等了老半天才拿了這麼個粗得硌人的破東西來。還有,屋子裡怎能沒個炭火呢?讓她們去弄個炭火,幾乎沒把我薰死。最後讓她們把炭撤了,給我弄湯婆子來,也是拖拖沓沓了好久,我都快凍死了才給送來。表嫂,這些奴才我看一個都不要留了,全發賣了吧,另外再挑些機伶的。使著實在不順手不說,沒得還氣壞自己。”
凌府的丫頭儘管委屈氣忿,但森嚴的規矩使得她們也只能跪了下來,連辯駁都不曾有的。
徐璐淡淡地解釋說:“細絨的床單倒是有,只是如今天氣還不算冷,就還未換上。都還放在庫房裡呢,庫房裡的鑰匙在我這兒。那麼晚了,她們大概也不願來打擾我,這才委屈表妹了。另外,咱們福建氣侯還是滿宜人的,也並沒有燒炭火的慣例。表妹讓丫頭們去找炭火,豈不強人所難?還有,三更半夜的,就算要湯婆子,也得現燒開水才是,丫頭們都了是在屋子裡服侍的,可沒有在灶房裡做過活,表妹讓她們去做那種粗活,也是強人所難了。”
馮明月臉色冷了下來,徐璐裝作沒有看到,又繼續道:“我知道表妹嬌貴,可也要替丫頭著想才是。瞧她們一個個的,昨兒個都還水靈靈的,也就一個晚上的功夫,就憔悴成這副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表妹故意折騰她們給我瞧呢。這些丫頭都是我們府裡最拔尖的,可是文媽媽親自訓練出來的,連一向挑剔的爺都讚不絕口。卻依然讓表妹不滿意,那我可就沒法子了,表妹若是實在不喜歡她們,那就只好去請了九姑母來,讓九姑母給表妹安排吧。”
跪了一地的丫頭心頭激動著,還是自己的主母體貼心疼她們呀。主母不止長得好看,心地也善育,會替奴才著想,這個表小姐,長得不乍樣,卻滿肚子的黑水,壞透了。
馮明月被徐璐一番搶白諷刺,早就驚呆了,“不,不用了……雖然她們個個又笨又懶,但有總比沒有的好,就將就著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