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與徐璐相談甚歡。
華家的幾位舅母因為有事要求著趙家,倒也不敢挑剔,隨便找了位置坐了下來,因各個桌子都只空著一兩個位置,華家三位舅母以及三位奶奶全都各自就坐。反倒是玲瓏二位表姐,特地叫來趙家丫環,問:“泉州同知夫人坐哪一桌?”
丫環朝另一邊指了指,果然那邊有幾張搭了紅綢桌布的桌子,坐了一色雍容華貴的官夫人,這些席面附近的座位還空著好些個位置,於是姐妹二人便一道去了鋪了紅綢的席面坐了下來。
官夫人都自恃身份,看了這二人年紀輕輕,卻與自己同桌,一位夫人笑問:“兩位奶奶很是面生,是哪家的奶奶?”
玲表姐笑答:“福州陳家。”
瓏表姐回答:“福州吳家。”
官夫人相互望了眼,另外一位夫人遲疑地問道:“可是福州知府陳家府上?”
玲表姐笑容越發謙遜。“夫人好眼力,奴家正是。”
然後這位夫人又問瓏表妹,“福州吳家,倒是如雷慣耳,可是皇商吳家?”
瓏表姐不好意思地道:“承蒙上頭瞧得起,吳家在福州還有些名氣。可惜我們只是吳家旁支,可不敢代表整個福州吳家。”
話雖如此,但瓏表姐一臉的雍容貴氣,在座諸位官夫人,就算自恃身份,也不敢輕忽大意,紛紛小心客氣道:“原來是陳家奶奶和吳家奶奶,我夫家姓李,外子是泉州刺史,叫李長河。”雖然當官的都高人一等,在商人面前自有優越感,但福建商人如織,因靠著上千公里的海岸線,培養了不少巨賈大富,個個根深葉茂,與各大世家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止在商場能呼風喚雨,在官場上能量也不小。一些無背景無後臺的低階官吏,還得反過來巴結這些人呢。
李長河乃泉州刺史,也是正五品的官位,在泉州地界,也算是佼佼者了,但福州知府陳國威,皇商吳家,可是不能得罪的。身為官夫人的李夫人,就算不陪笑臉,但也得客客氣氣的。
玲瓏兩位表姐憑著強大夫家背景,在全是官夫人的這一桌很快就開啟了局面,這桌全是清一色官夫人,有泉州刺史,縣丞,同知,通判,州同知等,二人互望一眼,心裡也滿是興奮。雖然這些人的丈夫品秩都不高,但都是實權人物,交好了,自然是有好處的。
這些官夫人在姐妹面前,也存心賣弄,於是又說起了督撫夫人。
“今日督撫夫人也來了吧,怎麼不見了呢?”李夫人四處望了望,又朝首席桌面望去,沒有瞧到徐璐,很是納悶。
同知夫人也四處張望了下,說:“怪了,剛才都還看到了。”
縣丞夫人不屑地道:“估計是躲起來了吧,剛才在大廳裡,我遠遠就瞧到凌夫人被一個不知打哪來的商賈婦人纏著說了老半天的話。我瞧得很是清楚,凌夫人不喜歡那婦人,偏凌夫人年輕面淺,不好開口打發那人,便藉口尿遁了。估計也是怕了那人繼續纏她,躲起來了吧。”
李夫人不屑道:“是何人如此放肆,凌夫人也敢去纏?”
“有何不敢的,凌夫人年輕面淺,沒見過世面,拿不出督撫夫人的威儀打發人也是情理之中。”然後又嘆了口氣,“到底年輕了呀,若換作是我,早就一記冷眼射過去了,讓那婦人滾得遠遠的。”
玲瓏姐妹互望一眼,督撫夫人很年輕麼?這倒是件好事兒呢。
年紀輕的官夫人,自然面子淺,臉皮薄,又不怎麼見過世面,很容易就讓人哄了去。如果這督撫夫人真的年輕,那倒可以好生結交。
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都有著較為一致的原則:那就是與其花費巨力去討好世故老道的老太君們,還不如去巴接那些年輕的奶奶夫人們。
幾位夫人說起督撫夫人的話題,就收不住尾,又紛紛讚揚督撫夫人是少見有謙遜守禮,毫無一省最高長官夫人的架子,平易近人,溫和優雅。
玲瓏兩位表姐相視一笑,她們與多個官夫人打了不少交道,早就明白一個道理,沒有哪個官夫人是平易近人的。那些官夫人表面看似隨和,實則一堆堆的規矩,不與平民白丁往來,在商婦面前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這與生俱來的天塹鴻溝,是永遠磨滅不掉的。再是平易近人的官夫人,也都有著其驕傲和高人一等的架子。
如果真的毫無架子,那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丈夫在清水衙門裡當官,要麼出身不高。
玲表姐有意引著話題,倒也套了不少有關督撫夫人的資訊,這位督撫夫人確實年輕,確實溫和無架子,主要是身世太低微了。父親也不過是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