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嫁妝如數霸了去,並沒有要分給吳家的意思,如何不惱?
吳家近年來開支漸大,正是需要銀錢,哪能容許自家的財家被別人霸佔去的?於是,昨日從凌府出來,吳太太就直接殺往海家,問個究竟。
海太太正氣惱吳家做事不地道,徐氏那麼粗大的天線不去搭,還要生生剪掉,蠢不可及,又還生生連累兒子,對吳太太哪有好臉色。對於徐氏嫁妝一事,來個死不承認,只說做生意虧了。至於媳婦吳氏的嫁妝,海太太卻看著徐氏,冷笑著說:“你都可以霸佔媳婦嫁妝,我們海家為什麼不成?我這也是跟親家母學的。”
吳太太面上掛不住,當場暴發,上前撕打海太太。海太太被抓得滿臉生花,大怒之下,就威脅著要休掉吳氏。吳氏當場哭得淚雨如柱。吳太太驚怒之下,氣勢立馬一頓,但想著媳婦那白花花的銀子裝進了海家腰包,女兒還要被休,大罵海家欺人太甚,於是雙方就鬧著去見官府,請知府老爺評理。
吳太太自認自己是受害者角色,海家霸佔了吳家那麼多財產,到了最後還要把女兒給休回來,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缺德的?典型的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但海太太卻反唇相譏,我只是休掉媳婦而已,你更狠,你可是要把媳婦往死裡逼,還要把媳婦孃家也一道取筋抽髓,真要論天下第一狠,非你莫屬。我這也是跟你學的。
吳太太指責海家霸佔別人財產,本就不對,理應還給吳家。
海太太就說,吳家與徐家是姻親,吳家從徐家那裡霸佔了多少銀子,我也是有樣學樣而已。
反正,不管吳太太如何指責海家,海太太都會來一句“給你學的”,“我也是有樣學樣。”“你對你媳婦都是如此,我為什麼不可以,我都是跟親家母學的呢。”
小廝們非常有講故事的天賦,把公堂上雙方的爭鬥言語扮演得唯妙唯誚,尤其海太太那堪稱經典,所向披靡的“給親家太太學的”,直把徐璐笑得肚子痛。
不用說,對付吳太太這種臉厚心黑之人,你與她講道理,談道德,講人情,統統無效,就需要海太太這樣的惡人來收拾才成。
而海太太也確實用她無賴的言論,才把吳太太的心窩戳了又戳,生生把吳太太給氣得死來活去,活來死去。
什麼叫報應,吳太太這就是了。當初她對徐夢蘭的所作所為,如今全驚人地如數還到她親閨女身上,再被海太太無賴打擊,想必吳太太此刻深有體會,何為報應了。
徐璐現在也後悔至極,她實在不該拿著督撫夫人的架子的,早知道吳太太會在海太太這兒跌到鐵板,她真該去親眼瞧瞧,相信一定很精彩的。主要是看吳太太的反應,真的真的太解氣了。
一向有午睡習慣的徐璐,這時候也沒了心思午睡了,答應給凌峰做的衣裳,布料也還躺在細騰編制的藤筐裡,從外書房呈進來的賬本,也還累疊在紅木桌案上……一顆熊熊八卦之心,使得徐璐完全沒心思幹正事,只想早早知道公堂上的結果。
公堂上的結果,也確實出人意料。
海太太那殺人於無形的“跟親家太太學的呢”,在公堂上完勝吳太太。但她雖在氣勢佔據了上風,到底還是屬於理虧的一方。海家打著湊錢做海運事業的由頭,十年間,從吳家陸續要去了十萬兩之多的銀錢,但分給吳家的銀子,卻也只有區區不到一萬兩。海家如今已把大部份重心放在海運事業上頭,這幾年來也賺得盆滿缽滿。吳太太原以為海家做生意賺了錢,到時候分給吳家的紅利,少不得也是數十萬。正做著把媳婦休掉,拿了海家龐大分紅就另娶高門貴女的美夢呢,現實卻生生給了她一記耳光。竹籃打水不說,本錢都貼進去了,女兒的嫁妝也讓海家霸佔去,吳太太生吃了海太太的心思都有了。
雖然兩個中年婦人在公堂上像潑婦一樣吵罵,互揭短處,但劉向東也有了俱體的判案標準。
故事就講到這裡止住,直把徐璐吊得心癢難耐,在等候下一個小廝之前,簡直是度日如年,心頭如被貓抓著難受。豆綠幾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開水都沒了,也沒人去燒,外頭晾的衣裳也無人去翻,徐璐也沒精力管她們,耐著性子,總算等來了另一個小廝半夏。
半夏知道女主人的迫切心思,路上不敢耽擱,跑得飛快,也顧不得叩頭行禮,就把劉向東在公堂上的判決一字不漏地念給徐璐聽。
徐璐正襟危坐,聽得格外認真,等半夏唸完後,她眨眨眼,“和離了?”
“是的,少夫人,和離了。海家和吳家和離了。海成柏因觸犯大慶津法當中的‘違造賬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