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想了想,也頗覺有道理,正大光明地繼續隨武夫人一道外出應酬。果然如同凌峰所言,文家的親自陪禮道歉,加上護國侯李駿這個靠山,接下來的交際應酬,確實要省心多了。至少再也沒有不識相的人當眾站出來向她嗆聲了。
“可惜了,這陣子四處應酬,卻沒能再看到葉徐氏了。”這日徐璐對凌峰感慨說,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她原本還熱血沸騰地想著,下回再遇上這徐夢雅,一定要狠狠還擊回去,讓她見識下自己的厲害。可人家卻連面都沒露一個,害得她滿腔的興奮全化為失望。
凌峰淡淡一笑,“這人一向愛鑽營,京中各世家勳貴,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必定有她的身影。”
“可我真沒有見過她呀,席間也有客人提起過,與那徐夢雅交好的人說,人家染了風寒,正在家中養病呢。”
凌峰眼裡閃過了然,“她得罪了你,是該好生病一病了。”
“什麼意思?”徐璐不解。她雖然靠著凌峰和李駿暗中施力,重新翻了身,可自己有多少斤兩,她再是清楚不過了。
凌峰淡淡一笑,“忘了與你說,再過兩日,英國公府大公子成親的大喜日子,你可得事先替我預備好表禮。”
徐璐瞪他,很是不滿他的說一半露一半。不過這男人就這樣的脾氣,改也改不掉了,只好悶悶地點頭,“好吧。先前在泉州的時候,你也曾要我給英國公府備過禮,不過那時候也只是送些泉州特產,這回人家大喜的日子,可不能馬虎了。對了爺,你與張家大公子交情如何?”
“還行吧。禮多人不怪,除了爹孃那一份外,我還得另外再補上一份,你自己看著辦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凌峰拿了披風披在肩上,又說了句,“以前這些事兒是外書房在辦,以後都全交由你吧。”說著便出去了。
……
像凌峰這樣的勳貴子弟,有能力,手握重權,又一心想要光耀門楣,其外書房的功用自然就不只是書房那樣簡單。在泉州,凌峰的外書房便有十數暗衛輪留守護,負責外書房秩序,在外書房聽侯待命的大廝便有好幾個。也不知道京城凌家的外書房又是何等模樣。
徐璐原本要去外書房瞧瞧的,不過瞧著被寒風吹得呼呼作響的窗欞,又打消了這個主意,重新縮在炕上,只讓人去把外書房的大廝叫進來問話。
外書房的大廝不再是朱小航,也不是染墨,而是叫墨硯。
墨硯約有二十來歲的年紀,看上去很是沉穩,向徐璐磕了頭後,雙手垂立於廳前。
徐璐隔了一道梅花折枝琉璃落地屏風,輕聲問了墨硯好些話題,比如凌峰在外書房一般做些什麼事兒,外書房又還有哪些人服侍之類的,得知外書房也與泉州外書房那樣,還有四個大丫頭服侍,並且,還有一個婢女還是凌峰離京之前就被收房裡的通房丫頭。
徐璐承認,胸口有些酸酸的,不過倒也沒有到嫉妒的地步,不過是通房丫頭罷了,對她還構不成威脅。
最後,她才問了凌峰往年走禮程式。
墨硯說,“回少夫人話,小的們只負責外圍事務,外書房收禮不歸小的們管的。是由芝蘭姑娘攬總,平日裡是月梅姑娘登帳,東西一應由芝蘭管著,每個月對一次帳,庫房的鑰匙是由綠翹姑娘管的,若是少夫人要備禮選東西,小的覺得,不如找芝蘭把以往的禮單檔子送來,少夫人先瞧了,再拿了東西簿子來選才便宜。”
徐璐便笑了起來,不愧為凌峰身邊的大廝,果然有眼色,於是便說,“也罷,那你就再辛苦一趟,把管這事兒的丫頭叫來吧。”
“能替少夫人跑腿,是小的榮幸,小的這便去了。”墨硯恭敬地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叫月梅的丫頭來向徐璐請安,“奴婢見過少夫人,給少夫人磕頭。”
“你叫月梅?”
“是,奴婢叫月梅。素日裡都是在外書房負責登記賬本禮薄的。剛才芝蘭姐姐有事兒,無法抽手,所以奴婢自告奮勇過來了。”月梅臉盤兒生得頗是耐看,性子看起來也沉穩。
徐璐挑高了眉毛,拉長了聲音,“看來外書房倒是忙得很呢。”
月梅訕訕地笑了聲,趕緊遞上手裡的一個簿子,說:“少夫人先將就瞧瞧這本吧,若是要別的,奴婢再去要。”
夏荷接過,但並未遞給徐璐。
徐璐在炕上另外換了個坐姿,斜斜靠在金菊色的四方枕頭上,聲音懶洋洋地道,“你這要來何用?我要的是禮薄冊子。”
月梅有些詞窮,“少夫人,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