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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蘭芽歡喜地磕了個頭:“伴伴,小子就是好奇,是否這皇宮裡所有的公公都是到伴伴這兒來驗的身?”

“那是自然!”老內監很有些自矜地說:“不妨告訴你,就算現時身居高位的各位太監,當初剛入宮的時候,也是從咱家手中走過去的!”

蘭芽心下一安:那就是說,司夜染也是如此。

蘭芽再真心誠意地磕了個響頭:“伴伴請恕小子多嘴……小子淨身前後,偶然聽見資歷深的刀子匠老爺們的閒談,卻怎地還有說若有年幼淨身的公公,待得成年之後說不定還能長出肉凸來……?”

“哎喲,你個小禍精!”

不待蘭芽說完,老內監搶上一步來,一把將她嘴給堵上。他瞪圓了眼珠子警告她:“這話可不準再胡說出去,記住沒?”

他那手……竟然直接堵住她的嘴……

蘭芽忍住噁心,目光裡只流露出馴順,用力地點頭。

老內監這才鬆開手,面上卻已冷了下去,抱著手肘居高臨下睨著她:“這些話都是大逆不道的,說這話的人也同樣是大逆不道。這是皇宮大內,沒的一個半個字傳出去,被各宮娘娘聽見了,那可是天大的罪過。小子,你記住嘍,出了這個門兒之後,便別這麼嘴上沒有把門兒的了!”

這已是很嚴重的警告,蘭芽卻彷彿沒沒聽見,妙目光華一閃,抬頭來直望老內監:“伴伴如此說來,那便是真的了!”

老內監面上遽然變色:“咱傢什麼都沒與你說過!”

蘭芽不容他否認,口齒伶俐地追上:“伴伴與其費盡心思否認,倒不如給小子一個明白的示下:究竟宮裡有沒有法子避免此類事情發生?倘若沒有,那倘若出了穢亂宮闈的事,那首先追責要掉腦袋的人,頭一個可就是伴伴!”

老內監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大膽子,又是這麼口齒伶俐、一句不讓!

老內監便寒了臉,冰冷一哂:“你又見過幾分世面!宮裡的規矩,豈是那幫刀子匠幾句胡謅便能壞了的!——我且不妨告訴你,小子你給我記住嘍:不光你們剛進宮來時要咱家驗身,即便是將來你進了司禮監,當了隨堂太監、秉筆太監,甚或是掌印太監,你也依舊要每月兩次到咱家這裡來,讓咱家再替你驗清楚嘍!只有萬分乾淨的,才準伺候在皇上和各宮主子身邊兒!”

原來如此……蘭芽狠狠兒地攥了攥拳頭:話雖

如此,可是她就不信抓不住司夜染的把柄!縱然身子不能出差錯,但是他依舊有其它的法子來取悅貴妃!

老內監伸手一把拎住蘭芽衣領,將她扯起來:“怎麼著,現在該讓咱家給你驗過了吧!好好兒的孩子,偏生了一張多話的嘴,真是可惜!”

老內監那張幹核桃般的臉越來越近……

蘭芽忽地一聲大喊:“你敢!”

老內監怒火更熾:“咱家有何不敢!咱家方才與你說得清楚,就算司禮監掌印太監,到了咱家這裡來,都得按規矩讓咱家摸過!”

蘭芽咬著銀牙強硬一笑:“那御馬監掌印太監司夜染司大人,伴伴是否也敢如方才對待薛行遠一般對待司大人!”

老內監一怔,面上卻越顯陰森:“不消你提醒,我也知道你們是打靈濟宮來的新人。你此時才搬出司大人來,也已是晚了!”

左右手臂已被那兩個身高力壯的內監掐住,身子動彈不得。蘭芽不怒反笑,“伴伴何苦這般色厲內荏?伴伴分明沒敢回答小子的話——說呀,倘若此時的人是司夜染,伴伴可否以對薛行遠的手法對他驗身!”

老內監狠狠盯著蘭芽,卻沒說話。

蘭芽放聲大笑:“我就知道你不敢!”

心下也越發凜然,原來司夜染的心狠手辣,饒是司禮監的宦官也不敢得罪……

老內監面上掛不住,伸手一把扯住蘭芽腰帶:“可惜了,你總歸不是司大人,於是你便逃不過今天!”

蘭芽悠然而笑:“伴伴,你若堅持要這般驗,那隻管伸手;不過別怪小子沒提醒過你——你這隻手伸出來好伸,怕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蘭芽輕蔑地盯著他那隻蒼老的手:“伴伴一輩子在宮裡,不過都只憑著這之首才能幹這件差事。可是倘若伴伴連這隻手都丟了呢,試問宮裡還會養伴伴這樣一個廢物麼?”

老內監一驚,不敢置通道:“一個頭次進宮的小子,竟敢在咱家的地盤上,如此出言威脅咱家?”

蘭芽笑得更從容,“伴伴你過來,我與你耳語一句。”

蘭芽越是放肆,那老內監自然越舉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