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言忍不住笑了:“瞧公子說的,奴婢豈能認不出昭德宮的人?不瞞公子,奴婢曾經親眼見過昭德宮的長貴公公……長貴公公是在貴妃娘娘跟前最得臉的,此時已經貴為昭德宮的首領太監。長貴公公派人親自來的,公子還擔心有差兒麼?”
涼芳一聽長貴的名頭,便想起什麼似的笑了:“既然是長貴公公派人來,那自然妥帖。方靜言,你這便親自去監督藏花收拾。看著初禮,別讓他說不該說的話,明白麼?”
方靜言會心一笑:“公子放心,奴婢明白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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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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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2025123的閃鑽、15910538483的花
☆、149、孤身一人
說到滿都海,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變了。
蘭芽甚為後悔,只怪自己何必這樣?早就知道他是草原皇孫,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情有獨鍾?況且滿都海是他七歲的時候便已到了他身邊,比她早了太多。
蘭芽便努力一笑:“對不起,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慕容垂眸望她。天光水色都罩在她面上,將她眉眼映得明媚如畫;可是那強撐的笑靨裡,卻刻著同樣明媚的,憂傷。
慕容蹙眉,緩緩問:“你是從何處得知滿都海?”
這個世間的歷史,永遠只為男子書寫。就算貴為大明的皇后、貴妃,史官的記錄不過“某宮某妃某氏”,連名字都不會留下,數十年生平只吝嗇為幾十個字;於是中原對於滿都海就更是聞者寥寥。蓋因滿都海之名,與她先夫“滿都古勒汗”的名號相近,於是大明從上到下就幾乎不知道滿都海的存在妨。
蘭芽實話實說:“在悅來客棧,聽見說書的先生講的。”
慕容目光未有片刻移動,緊緊盯著蘭芽的眼睛:“說書先生?他怎麼會知道滿都海?”
蘭芽便忍不住笑了:“很奇怪麼?在我看來,這世上的說書先生當真什麼都知道呢。”
便比如他這兩回扮成說書先生,在燕子樓上以漢高祖“白登之圍”諷喻大明英宗先帝的“土木之變”,又扮成周生出現在悅來客棧……
慕容卻沒半點笑意,只是蹙眉:“大明一向對草原之事諱莫如深,更何況這是距離草原天高水遠的江南……怎地會有說書先生恰恰選在你住的客棧裡,說極少人知的滿都海。難道你不覺奇怪麼?”
蘭芽蹙眉。卻也只淡淡道:“也不奇怪。我問了他的身份,他說是北方邊關的人,又曾被草原人擄走過,在草原生活兩年。於是他知道滿都海,亦屬情理之中。”
他忽地笑了,依舊一瞬不瞬凝望她的眼睛:“蘭伢子,草原有多廣闊,草原部族有多眾多,你知道麼?除非大汗直屬本部之外,其他部族也只有王公太師才有資格拜見滿都海……一個被擄去的漢人,他哪裡有資格聽見滿都海的名字?”
蘭芽眼波一跳,她忙背轉過身去,走了兩步。
慕容無聲一嘆,忙走上前來,伸手按在蘭芽肩上:“……你多心了。”
蘭芽回眸,明麗一笑:“慕容我沒事。滿都海救過你,多年來一直護持著你,我對她的敬重更多,我不會多心。”
蘭芽吸口氣,藏住心下的黯然:“我只是,只是有些猝不及防,於是還沒整理好自己的心緒。慕容,你給我些時間,我會整理好的。”
慕容碧眼深處幽幽一蕩,便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聲說:“我方才的意思,是懷疑那說書人的身份。他不可能是普通的說書先生,更不可能是恰巧出現在悅來客棧……我擔心他是故意要將這個故事講給你聽,他是別有所圖。”
蘭芽緩緩抬首:“你擔心,是司夜染的人?”
慕容卻別開目光去,轉頭望向身旁已然枯萎了的花木:“……這天下並非唯有靈濟宮一脈人馬。”
蘭芽吸一口氣:“那這天下,還能有誰這般關注你我?”
慕容緩緩道:“別忘了還有紫府,還有錦衣郎。甚至,這南京城中的人。”
蘭芽心下也是一跳:“你是說,紫府或者錦衣郎的人,也在秘密監控著你?”
慕容這才轉眸回來,碧眸裡漾過練練幽光:“我是整個大明的眼中釘,你忘了?”
蘭芽心下一跳。是啊,此時慕容身邊群狼環伺,就算暫時少了一個司夜染,他卻依舊還在險境中。於是現下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