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知得到,他的唇灼熱而甘冽,唇上微微起了細細的皮,加重了摩擦的紋理感……他有些輕顫,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也許更多是緊張吧,所以他才並未急著輾轉開她的唇,沒有急著掠取她口中的柔軟……他只是耐心地貼著她的唇滑動,彷彿遲疑著是否該頂開她的唇瓣。
蘭芽心下一急,忍不住主動張開了唇……
她的柔滑小舌,便悄然捲住他的唇。
這樣的邀請之下,他果然悶聲一哼,隨即唇上加力,主動推開她的牙關。他的舌兇悍而又優雅地席捲而入,傾天敝地,捲走她所有的呼吸。
他太高,蘭芽情不自禁踩上他腳尖,努力去附和他的高度。她兩隻小手攥緊他衣襟,以免自己渾身酥軟之下跌倒。
他便一再悶哼,雙壽一提,抱住她的小腰,將她抱坐在桌子上。
身後的書卷早顧不上了,推開到一旁;燈也搖晃,香爐也已倒了,叮叮咣咣跌落地下去,帶出一股餘香,濃烈蔓延。
他蠻橫分開她的腿,站入她腿之間,將她整個人更緊地抱在懷中,唇舌肆意撻伐!
。
且說虎子,迷迷濛濛從夢裡醒來。看自己燈還未熄,身上衣裳還沒脫。
他坐起來,揉著額角,仔細回想之前的事。
他想起蘭芽的溫香軟玉、身子相貼時候的百般滋味,身子立時便有火燙起來。
他敲自己腦袋一記:原本還想再跟蘭伢子溫存一回的,怎麼就回來直接睡著了呢?他可真是個豬腦子,難道睡覺能比得上蘭伢子?
虎子便起身,悄然吹熄了燈,
腳步無聲走出門外,耳朵貼在蘭芽門上聽。
房間裡靜靜的。
虎子原想放棄,卻又目光隨之一急。
就算蘭伢子可能已經睡下了,可是這房間裡卻不該一點聲息都無!至少,還要有蘭伢子呼吸的動靜才對!
虎子便掏出腰間匕首,以薄薄刀刃劃開門,走進去一抹床帳,果然裡頭沒人!
虎子沒有下樓去問掌櫃,而是沉一口氣直接翻出窗外。窗外便是屋簷,他伏低身子,沿著屋簷瓦片無聲奔跑。他的身影宛如一陣夜風,掠過每一扇視窗,他凝眸向每扇窗子裡瞧;若是已然熄了燈的,便貼在窗欞處豎耳細聽。
方才蘭芽的屋子裡一切都安然有序,可見她不是被擄走的。他相信以蘭伢子的聰慧,倘若真有外人來,她總有法子留下蛛絲馬跡通知給他。
而這是三更半夜,蘭伢子又一向明白她自己的優劣勢所在,所以她絕不會孤身一人出門去。
綜合上述兩點,虎子確認蘭伢子就在這悅來客棧中,而且是她主動去了什麼地方。他在乎蘭伢子的安危,他卻更想知道這樣的三更半夜蘭伢子瞞住他,這樣殷切地想去見誰。
實則心下已然隱約有了答案,可是他終究是不甘心。普天之下,可以是任何人,卻絕不可以是兩個人,其一是司夜染,其二就是那個韃子慕容!
二樓的一個視窗還亮著,虎子一步步悄然走向那扇視窗。薄底靴子踏在瓦片上,每一下都可能踩出響動,他小心提著氣,卻不是擔心瓦片而緊張,他真正擔心的是——蘭伢子,絕對不要是那韃子。
不要讓你我之間,因為那個韃子,而生分了。
。
整個客棧都在沉睡,窗外的夜色好靜啊。蘭芽沉浸在慕容的唇舌之下,享受這小小放縱之下久違的歡喜。
這樣的親暱,這樣的唇舌纏繞,本是她多少迴夢裡的,這一刻終於成為現實,她便已顧不得羞澀——她也奇怪,身子最深處,怎會油然而起一種飢餓?這樣的時候,本應害羞,本應被動隨從,本應——明明歡喜,卻也不能讓他知道。可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在他的肆意撻伐之下,並未完全被動,而是待得他稍稍歇息的當兒,便主動纏繞上去。
他的唇舌有不可思議的魅惑,讓她不由自主。他通身因此而氤氳而起的男子香氣,更讓她失魂。
她忍不住生了貪心,她想就這麼纏住他,永永遠遠霸住他,再不將他讓給這天下任何女子;日日夜夜就這樣與他相依相隨,再不放開他。
可是不知怎地,他彷彿在這樣的親暱裡,隱隱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意。他漸漸不再是親吻,而是加入了齒尖兒,開始咬她。
她曼聲地吟哦,以示微微抗拒。就算他是草原的皇孫,清雅的表象之下也藏著草原的血性,可是……也不至於這樣咬她吧?
很疼,真的……絕不只是用以情趣,彷彿他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