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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衛隱身為錦衣衛,原本使用繡春刀,可這回私服而出,於是沒用繡春刀,而是換成一把形狀與重量皆與繡春刀相似的倭刀。

蘭芽便笑問:“二掌櫃可是瞧出他的倭刀,擔心他是倭寇?”

二掌櫃這才盡數撂下了賬本和算盤,朝蘭芽抱拳一禮:“公子聰慧。小人不敢有半點疏忽,還望公子體諒。”

蘭芽深吸口氣,微笑道:“何止體諒?二掌櫃,我該向你深施一禮。”

二掌櫃這才紅了臉,雙手連搖:“公子言重,小人不敢,萬萬不敢!”

蘭芽卻堅持一揖到地:“應該的。司大人的我不管,來日他自然應當好好答謝你們;這一禮就權當我是代曾尚書答謝你們的……他已不在世上,我至今欠他一個說法。”

說到曾誠,二掌櫃眼中水意一閃:“曾尚書的禮,小人便更不敢受。曾尚書為大人獻出性命,小人等不過一場值守罷了。”

二掌櫃帶蘭芽下地道。

火把照亮悠長地道,觸手都是石壁,上頭長滿青苔。

蘭芽扶著牆壁,不由搖晃片刻。

她是想起了滅門那晚,她獨自沿著地道絕望地向前奔逃。

二掌櫃忙問:“公子怎了?地面溼滑,公子千萬小心。”

“我沒事。”蘭芽剪斷思緒,只打量地道起頭處,問:“這地道並非只有一個入口。另外一個入口,就是你櫃檯後頭的大櫃子吧?”

二掌櫃便狠狠一驚。

蘭芽便也不再隱瞞,只將面頰隱入暗影去,擋住臉紅:“……我曾,嗯,在裡頭當過狐仙。那時便覺腳下是空的。雖則中間隔了厚厚的棉被隔音,但是,嗯倘若動靜足夠大,櫃壁傳音,依舊能聽出下頭實則是空的。於是我便想到,下頭怕有地道。”

二掌櫃便笑了:“公子原來就是那晚的狐仙。”

蘭芽又是想笑,又是感傷。

想笑是因為,二掌櫃那晚明明做了那麼多事,還裝什麼不知道;

感傷卻是——事到如此,便不能再否認,那晚櫃中的“周生”,亦是司夜染!

周生周生,莊周曉夢迷蝴蝶,不知蝶是自己,還是自己是蝶……便如兩個“慕容”,不知他是慕容,還是“慕容”是他——他彼時已經提醒得這樣明白,只是她沒聽懂罷了。

【謝謝大家的打賞,明天見~】

☆、6、那些秘密

地下石窟,滿坑滿谷整齊碼放的銀箱,乍然目睹之下,蘭芽也禁不住心潮澎湃。

這天下財富雖則都用銀子計量,可是事實上想要蒐集這些白花花的真銀卻太難。從大明建國,太祖皇帝以降便都對文臣充滿了懷疑,於是即便俸祿也都只兌換成大明寶鈔,而不給真正的銀子。

而曾誠只有利用這天下間最賺錢的鹽業,才能從鹽商那裡取得這白花花的銀子……心血費盡,白銀亦紅。

二掌櫃問:“倒不知,公子將如何運走這批銀子?姚”

蘭芽手撫石壁上的青苔:“若我沒猜錯,這地道應當是直通江邊。所以這石壁才會這樣潮溼,長滿青苔。”

二掌櫃含笑點頭:“公子聰慧。”

蘭芽的眼睛便忍不住又熱了熱,忍不住想起那晚走投無路之下,她與虎子在烏篷船上躲了一夜……那一夜水天銀華、滿船明月。

蘭芽壓抑著心跳:“我猜,地道出口已在城外,且出口處實則一直備著船隻。這便將銀兩裝船,連夜北上。愎”

二掌櫃皺眉:“這筆銀兩數目不小,公子想運到何處去?”

蘭芽又吸了口氣:“由此北上,約一日航程,可見一座巨大的驛站。雖則名為驛站,可是據我看來那規模倒不啻為一座城池。四面城牆圍攏,城門之上竟然還有箭樓……我說的那個地方,二掌櫃想必也知曉吧?”

二掌櫃聞言便是重重一驚:“不想,原來彼處也被公子知曉!”

二掌櫃這般神色,蘭芽便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為了打消二掌櫃的疑慮,她便解釋道:“二掌櫃別擔心,那是大人親自帶我去的。就是那城牆,亦是大人帶我而上。”

蘭芽再吸一口氣,努力壓住心內澎湃:“……在那城牆之上,我才有幸俯瞰到那座小城的全貌,看清形形色色的商旅。”蘭芽偏頭望二掌櫃:“這筆銀子雖則巨大,不宜整體運輸得太遠;不過卻可以在那處驛站中轉,由那數百商旅化整為零運走……便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了。”

二掌櫃難得將他那肥厚的大眼皮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