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派胡言!”藏花惱了。
大人這般對他說,此時就連她也這麼說!
蘭芽輕輕搖頭:“雖則這世上也有涼芳對曾誠的痴情,只是這畢竟是特例。不過是造化弄人,他們兩人原是被上天生錯了罷了。而二爺你,依我看來,倒是與涼芳不同。二爺是畫地為牢,因著對大人的感恩和敬重,便非將自己圈在這個圈子裡罷了。”
藏花怒道:“你胡說八道!”
蘭芽調皮一笑:“二爺這般反駁我,沒用。倒不如二爺與我聊聊,從前可曾當真遇見過什麼女子?總要真的經歷過了,確定不喜歡了才作數,而不是這般自說自話,作繭自縛。”
藏花大窘:“我,我才不要碰你們這些蠢女人!”
“那便是了!”
蘭芽拊掌,咯咯輕笑:“二爺從前在寧王府裡就是內侍,後來又與一班殺手在一處起臥,沒太多機會見到女子;後來遇見大人,進了靈濟宮,靈濟宮裡也再沒一個女子……所以當真可憐見兒,二爺竟然是這多年都沒機會親近女子呢!”
“於是二爺對女子因不知而生疑,因生疑而嫌惡,到後來便連自己都信以為真,當真認定了自己只愛男子呢!”
藏花氣惱至極,自制力與神智便漸漸甦醒,酒意竟已去了大半。
他便又恢復了陰柔冷笑之態:“蘭公子,你這般惹怒我,不怕我趁著此時大人不在,便要了你的性命?”
蘭芽故意湊過去,挨著藏花坐。藏花嚇得一顫,急忙避開。蘭芽便打蛇隨棍上,又湊上去……如此這般,藏花咬牙忍了,蘭芽得意而笑,緊挨著他坐穩當了。
蘭芽手託香腮,故意媚眼瞟他:“二爺,我知道你厭憎我,可是眼下你瞧,你彷彿是怕我更多呢!”
藏花面色一白:“我怕你什麼?”
蘭芽咯咯地笑:“因為我是靈濟宮裡第一個女子啊。二爺不知該如何與我相處,又怕我會搶走了大人。”
蘭芽說著嘆了口氣:“可是從此,靈濟宮裡將不再只有我一個女人。梅影也會來。二爺總不能再用從前對我的言行去對待梅影。只因我是嶽蘭芽,二爺可尋到藉口對我厭憎;而梅影不同,她原本是你們同路的人,你便無法對她發脾氣。所以二爺才會如此憤懣,要借酒澆愁。”
蘭芽偏首望過去:“二爺,不如我來教你如何與女子相處,可好?只消二爺學會與我平靜相處,日後與梅影相處便也不難。”
蘭芽垂下頭去,無聲地笑笑:“……只有如此,二爺才不會叫大人為難,二爺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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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送綠頭巾
於是當晚靈濟宮便出現了詭異一幕:
闔宮眾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瞧著蘭公子扶著花二爺下車,手拉著手走進了宮門。
一路上蘭公子笑靨如花,一徑仰頭與花二爺說著什麼,花二爺雖則面上並無太多表情,卻也——並未甩開蘭公子的手!
更詭異的是,蘭公子將花二爺送到住處之後,並不告辭,反倒直接跟著花二爺進了他的院子,許久未出!
這當真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驚悚。闔宮上下便都跑到伺候藏花的初孝這兒來打探訊息逖。
最後就連初禮都被驚動了。
一般來說,初禮驚動了,就是大人驚動了。於是初孝在選擇描述的字眼兒時,略微留了留神。實則他本想據實說,二爺跟蘭公子進了房後,他隱約聽見二爺“哼哼”……自然,儘管他很想用“呻吟。”,可是他打死也不敢不是。“哼哼”好歹意思最為接近不是菟?
可是既然初禮都驚動了,他便將“哼哼”也都忍了,只輕描淡寫地說道:“二爺跟蘭公子進了房後,兩人,呃,相談甚歡。”
眾人都是長嘆一聲。同是含著放下心來,也略感失望。
不過礙著初禮在此,大家便也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來,便各自施禮,便這樣散了。倒是初禮一直清清靜靜站著,半點看不出要走的意思。
初孝便問:“禮公公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初禮和善地笑:“沒有了。”
初孝便也不敢深問了,兩人便在門口這麼杵著。眼見夜色越來越深,門內終於出了動靜。初孝大赦一般連忙迎上去,正是蘭芽獨自出來。初孝便躬身道:“公子慢走。”
蘭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