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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還有那些洞口,不知裡面是藏著什麼小動物,還是裡頭的螞蟻等昆蟲分泌出的液體,總之在夜色裡那遠遠近近的洞口,一個一個都露出碧瑩瑩的光來,冷不丁看上去就像是無數只怪獸的眼睛!

此情此景,放在不同心境的人眼中,會品出截然不同的兩種滋味來。

樂觀好奇者,會將此當成是絕妙的景緻。不但不怕,甚至還想身臨其境,尋山問幽。

若是膽小內向的,便會將這裡當成是幽魂野鬼、至少也是豺狼野獸棲居之所,邪祟至極,避之不及。

也正因此,王庭大營紮營的地方遠離貓耳洞山。威寧海周邊這些座山,貓耳洞山距離王帳大營最遠。於是它也以它的獨特外貌,成為了王庭最遠處的一個標記。

司夜染輕輕閉上眼睛。

雖然此時已是危機四伏,雖然他自己此時也是憂心如焚,可是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出現在眼前的蘭芽,卻是——笑靨如花。

他們兩個為什麼來到貓耳洞山?一定是她要求的。

而在前邊推測的兩種人裡,她一定是屬於前者。

蒼茫草原,幽藍夜色裡,她聽見了遠方傳來的低沉卻又雄渾的和鳴之聲,便催促巴圖蒙克帶她去瞧瞧。

巴圖蒙克說不定也稍作阻攔過,也許還故意渲染過那裡的陰森可怖……可是她卻不怕,反倒更是笑如春花。她更催促著他帶她去看。

於是馳馬而近,順理成章點點遠離了王庭大營。此時也許天上剛剛飄起雪花,就在那一片洋洋灑灑裡,她終於一點點看清了那座詭譎卻又奇妙的山峰。

她那一刻可能也微微有一點小小的害怕,可是她卻還是轉頭雙眸亮晶晶地望住巴圖蒙克:“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馬匹載著兩人,爬坡有些困難;再加上此時大雪已經將山路覆蓋,馬蹄鐵不時打滑。司夜染便翻身下馬,攜著滿都海上山。

滿都海自己也是憂心如焚,雖然比不上司夜染腳步的輕靈飄逸,也同樣是健步如飛。

草原的女人,是馬背上生,馬背上長的。即便懷著身子,卻直到臨盆之前依舊騎馬。就算馬背上突然感覺陣痛,也只是下馬就生,生完了能夠立即上馬再走!

圖魯和烏魯斯,她懷著他們七個多月的時候,還親自帶兵縱橫馳騁。

這是草原女人的本。能。草原多年四分五裂,各個部族之間征戰不休,若女人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便只能眼睜睜成為丈夫的拖累,或者死於敵人刀下,或者被敵人搶走,淪為他們的女奴……

所以她滿都海從不是那樣的女人!此時縱然為司夜染所脅持,她也半點都不示弱。他想找到他的嶽蘭芽,她也同樣要找到她的蒙克!

遠處,穿破風雪,傳來狼的哀嚎。

司夜染和滿都海同時望向對方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恐懼。

他們怕的不是狼群本身,他們怕的是狼群忽然出現的原因。狼的鼻子遠超過人的嗅覺,那是不是他們聞到了這裡的血腥氣,所以才發出訊號?

那此處的血腥氣,又是否來自巴圖蒙克或者蘭芽?

兩人一併發力,腳下更快,終於直衝山頂。

草原大風雪之夜,遠遠近近的幽光瀲灩。

天際浮雲漸被風吹薄,氤氳漏下一片慘白迷濛的月色裡。

就在這片慘白的光霧裡,巴圖蒙克的馬“霹雷”立在斷崖邊,前蹄不斷刨土,向著斷崖之下迭聲長嘶。

方才司夜染和滿都海都聽到了馬海的回報,說他們找不見大汗和蘭哈屯,便想將“霹雷”帶回去。可是那一向與馬海他們熟稔了的戰馬,忽地那一刻發起狂來,驚叫著將想要拉它韁繩計程車兵全都踢倒在地,有的當即就斷了骨頭。

就連馬海想要靠近,也被它前蹄抬起,狠狠甩開。

這是戰馬應該具有的品質,更是王者的戰馬所必須擁有的出類拔萃的忠誠。

所以無論馬海怎麼說在周邊

遍尋不獲,司夜染卻能肯定巴圖蒙克一定還在貓耳洞山!

——霹雷不願離去,就是因為主人還在這裡啊!

從霹雷的反應來看,巴圖蒙克極有可能還在斷崖之下。司夜染便回頭盯了滿都海一眼,劈手將滿都海的腰帶解下,將她推到一棵大樹旁,將她綁在大樹上。

滿都海便是驚叫,卻不是為了自己而反抗,而是:“你要下斷崖去?那也帶我去!”

想到蒙克可能就在斷崖之下,生死不明,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