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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他便更攢眉,用力甩了幾下手臂,卻竟然都沒能甩開她。

他這才漠然回眸,盯著她那雙因期盼和淚水而亮晶晶的眼睛:“你,是誰啊?我從前見過你麼?”

愛蘭珠面色唰地蒼白下來,無奈鬆了手,慌亂地退後幾步。

卻又不甘心,站穩了,兩手死死攥著鞭子,反倒語氣輕輕地問:“你真的,從來就沒記得我過?”

虎子漠然輕哼:“有什麼奇怪,我覺得我從來就沒見過你。”

愛蘭珠終於繃不住了,跺腳大叫:“我,我是愛蘭珠啊!”

虎子索性轉回身來,雙手掐腰,滿臉的倨傲:“愛蘭珠?這麼玩意兒?從沒聽過,也沒見過,自然半點都未曾記得。”

“你混蛋!”愛蘭珠被氣得崩潰大哭,揚起鞭子又要抽他。

虎子這次也沒伸手,就掐著腰,眼珠兒幽黑幽黑地盯著她,一臉一身的冷意。

愛蘭珠的鞭子便沒敢抽下來,停到半空,然後懊惱地硬生生收回來,跺腳又是落淚。

她惹不起虎子,扭頭就又衝雙喜發脾氣:“你!我說你呢!我問你,你們這個院子裡還有個長隨來著。沒錯就是我上回來,跟我鬥嘴的那個?叫什麼,哦,名字裡好像也有個‘蘭’

的,你去叫他來!我就不信了,你們這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能認得我!”

雙喜自然明白愛蘭珠是找蘭公子呢。

他不慌不忙從地上爬起來,朝愛蘭珠嘿嘿一樂:“那可對不住了。那位貴人的身份今非昔比,從前肯紆尊降貴陪著您鬥嘴玩兒,如今您可高攀不起了。”

愛蘭珠聽得更惱:“她究竟有什麼身份,還至於是我高攀不起的,你說!”

雙喜不敢妄言,目光向虎子望來。

虎子便心下更加煩躁,扭頭就走,丟下淡漠一句:“就憑你名字裡也敢跟她用一樣的‘蘭’,你就不配見他!”

就這麼著,蘭芽從禮部剛回來不久,還沒等皇上召見呢,這秦直碧的事兒、西苑的事兒,就爭先恐後地都來了。

司夜染沒在,初禮猶豫著,卻也怕耽誤正經事,於是這便都跟蘭芽說了。

初禮說完了卻也反過來勸:“公子別理他們,叫他們鬧去。他們那點子事兒,怎麼都要緊不過您如今的身子去……”

蘭芽抿了一盞茶,還是起身:“要是真任憑他們折騰下去,說不定他們真有本事把天給捅漏了。我的身子不要緊,還沒到寸步難行的時候。趁著現在還能走能行,我還是先去瞧瞧吧。”

初禮便也只能嘆口氣,悄然囑咐雙寶好好跟著。

不是他不心疼蘭公子,也不是大人走之前沒囑咐過他。可是他明白公子的性子,也更明白無論是大人還是公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子上來所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沒人能替,也無處可躲。

可是任誰都沒想到,初禮這話卻都落進了藏花的耳朵裡去。

藏花便先了蘭芽一步,搶先找見了秦直碧。

藏花是天生的殺手,最善等待時機。因秦越到來,陳桐倚和小窈便張羅著給秦越接風洗塵。陳桐倚做東,在外頭定好了酒席,臨到要走的時候,秦直碧卻請辭,說還剩幾天就是殿試,想安靜地留下來溫書。

這個理由沒人能拒絕,秦越便笑著拍拍秦直碧肩膀:“好。白圭你好好用功,喜歡吃什麼,待會兒我叫小窈給你帶回來。”

院子便幽靜下來。

秦直碧看了一會兒書,實在心下翻湧,便忍不住提起筆來,在紙上用細細密密的小楷,反反覆覆寫下“蘭”。

就在這時,彷彿一陣風來,門板吱呀一聲。

秦直碧心情激盪,也不在乎,兀自地寫。

卻冷不防嘩啦一聲,那張紙被人奪了去!

秦直碧這才大驚之下抬頭望去。

黑衣的男子,卻內襯著胭脂紅的中衣,豎起胭脂紅的領子。眼角眉梢同樣都是胭脂,卻偏在左邊眼角罩了一片面具。

便是面具,也是純銀打造,看上去不似普通面具厚重,反倒像是一朵簪偏了的花鈿。

這般難辨男女的妖精,不是當日將他吊在青州山洞裡的藏花,又是誰!

秦直碧便緩緩起身,目光染了涼。

“你,要做什麼?”

藏花也沒理秦直碧,兀自垂首盯著他細細密密寫下的“蘭”字看。秦直碧的書法優雅內斂,而又氣韻靈動,顯示出其人的內蘊深厚而又不乏灑